蘇禮錚聽得她這一句便如遭雷擊,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惱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你說誰?”
硃砂被她拍了一記,聽見“啪”的一聲,不由得也羞起來,紅著臉張牙舞爪撲過去,“說的就是你!”
蘇禮錚不敢還手,先是躲了幾下,而後又抱住了她,以此阻止她的動作。
“趕緊去!不然等大家都醒了有你好看的!”硃砂瞥了眼床頭的鬧鐘,已經七點過一刻了,忙又伸腿踢了他一腳。
蘇禮錚這次終於知道此事無論如何都沒得妥協了,只好嘆了口氣松開她,套上衣服出了門。
他去了隔壁那條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睡眼惺忪的營業員給他拿了藥,嘟囔著道:“兄弟,你這樣不行啊,該自己戴套啊,哪能讓你老婆吃藥……”
蘇禮錚有些赧然,忙點頭表示受教,倒是想到了他話裡提到的另一樣東西。
他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道:“那個、那個……給我拿一盒……”
他話沒說完,對方就哦了聲,問道:“什麼碼的?”
“……嗯?”蘇禮錚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營業員嗨了聲,直接就問道:“就問你要多大的套,大中小總知道罷?”
蘇禮錚騰的紅了臉,此生從未覺得如此尷尬過,他覺得臉都快要冒煙了,在夏季清爽的早晨竟出了一身的汗。
等到付了錢,營業員笑嘻嘻的說了句,“下回再來啊,哎喲哥們兒你老婆有福氣。”
蘇禮錚在他的話音裡狼狽的奪門而出,他家小師妹有沒有福氣他不清楚,他現在倒是恨不得化成一道氣直接飄走。
好容易回了盛和堂,師父朱南已經起了,正在小天井裡耍拳,看見他從外面回來,問了句:“今天不上班啊?”
他腳步一頓,望著師父的眼神晃了晃,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視線,“……啊,這個週末不值班。”
朱南哦了聲不疑有他,他便忙道:“師父您繼續,我上樓一趟。”
說罷他就忙忙往前走,卻又不小心被自己絆了一下,身體東倒西歪了幾下才堪堪穩住。
朱南一驚,忙轉了個身看他一眼,嘟囔道:“怎麼跟容容一個樣了,莽莽撞撞的。”
蘇禮錚聽見了,可哪裡敢答話,師父師娘年紀大了睡在一樓的臥室,不知道昨晚他們的女兒已經被自己吃了,可是架不住他心虛啊!
上了樓,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才悄悄的進了硃砂的房門,見她還在睡著,便上前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小師妹,起來了。”
硃砂睜開眼,見是他回來了,就又眯上了眼,從被窩裡伸出手去,“把藥給我,你趕緊出去。”
這話說的,蘇禮錚砸了咂嘴,覺得拔那啥無情在他們這裡彷彿掉了個個兒,可是又無法反駁,只好把藥給了她,不情不願的出了去。
等到硃砂磨磨蹭蹭的起床去吃早飯,大堂嫂也正好在,她和平常一樣跟硃砂打招呼,“容容起來啦,快來吃早飯。”
說著她就順便溜了一眼硃砂,原本也沒多想什麼,可是這只看了一眼,硃砂面上從未有過的神采卻讓她不得不多想。
她彷彿睡得不太夠,有些眯著眼,可是臉色卻很好,粉紅撲撲的,眼角流瀉出三分慵懶的嫵媚來。
這不是姑娘家會有的,大堂嫂有些心驚。
恰好此時硃砂彎腰離開了座位,伸長手去夠對面擺得有點遠的牛奶,上衣領口微微傾斜,她一眼就看到了硃砂肩膀隱秘處的一小團青紅痕跡。
她也是過來人,只是愣了片刻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大家都心裡有數。
於是看著硃砂的目光立即就曖昧了起來,“我說容容呀,昨晚累著了吧?”
“可不是麼……”硃砂下意識的應嘴,卻又及時反應了過來,連忙打住了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