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薇也笑,又有些嘆氣,想起家裡兩個小的,有時半夜燒起來時既讓人擔心,又讓人害怕,心裡一動,問道:“那個……你能不能教教我?”
硃砂愣了愣,隨即也想起了小寶和小徐,便笑著點頭告訴她如何做,“清天河水在腕橫紋到……”
小兒推拿手法多樣,硃砂也不盡記得,畢竟大堂哥家的克己已經這麼大了,很多東西她當年為了幫忙照顧他學得滾瓜爛熟,如今卻也漸漸淡忘了。
夏嵐薇從未學過這些,剛開始聽還覺得簡單,到了最後卻亂了套,一會兒是從下往上,一會兒是從上往下,她聽得頭腦發昏終究還是記錯了。
硃砂無法,便飯:“這樣罷,我畫下來,寫好怎麼做,有空就慢慢練習,好不好?”
夏嵐薇聞言鬆了口氣,忙向她道謝,又苦笑著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我現在是真的越來越見糊塗了。”
硃砂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她還有別的事要做,只又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蘇禮錚的房間,留下硃砂一個人在這裡守著。
傍晚時蘇禮錚終於醒了過來,同之前幾次勉強的睜眼不同,他這次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除了略感覺有些累之外。
他睜開眼打量著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在窗前桌邊伏案的硃砂身上。
傍晚有餘暉落在窗臺上,她像是被溫暖的光暈籠罩住一般,在寒冬臘月裡透著點暖意。
他猛地想起在睡夢中似乎見到了師母,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生病的日子,可他現在知道,那並不是她。
因為硃砂的手和她母親的是不一樣的。師母長年累月的忙碌於家務,手掌早就有了繭子,硃砂卻不同,她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再是時常精心護理,手掌是柔軟而嬌嫩的。
這樣一雙手給他做了這麼久推拿,說不定連筷子都要拿不穩了,他想到這裡,心裡忽然就有些酸澀。
都說小師妹對他不好,可是她分明就做了這麼多事,說到底,是他們誤會了她。
“小師妹,寫字別這麼低頭,對眼睛不好。”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然後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硃砂此時正趴在桌上,認真的在本子上畫著胖娃娃,然後在藕節似的手上畫線標註,猛然聽見聲音還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最後一個字就寫錯了。
她有些懊惱,改過來後抱著本子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虎著臉看了看他的面色,然後用力踢了一腳床腳,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蘇禮錚,我守了你一天,不謝就算了,還要教訓我?”
先片那句話一出口蘇禮錚就知道不好了,可話如潑地之水收不回來,他想解釋,硃砂卻不肯聽了,“我不管你了,讓你在這裡喝西北風罷!”
她說完就氣哼哼的出門下樓去了,蘇禮錚只好望著她的背影苦笑著罵自己腦子被燒壞了。
硃砂下了樓,夏嵐薇見她面有不虞,甚至還有些委屈,問了句:“怎麼了,阿錚醒了麼?”
“醒了!”硃砂又哼了聲,把本子遞給她後在沙發上坐下,抱著個抱枕掐了掐,“一醒了就教訓我,真該不管他!”
夏嵐薇微微怔了怔,問是什麼緣由,硃砂卻不肯講,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笑了笑,道:“我給你買了特産回來,到時候不用再去買了。”
硃砂愣了愣,望著她點點頭,心裡湧上些不捨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是這樣的:
蘇師兄微笑):小師妹,你……
小師妹生氣):閉嘴!
蘇師兄微笑):是為你好。
小師妹生氣):神t為我好,你以為你是我爸?
蘇師兄微笑):那,叫爸爸?
小師妹臉紅):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