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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院辦開會,馮道衡在電梯裡碰見洪章,想起硃砂請假的事,問道:“老洪,你們科蘇禮錚的年假什麼時候休?”
洪章先是愣了愣,然後想起馮道衡手底下的硃砂,嘆了口氣道:“快了,再過三兩天柳瑜的工號錄入系統,禮錚就休假去了,怎麼,硃砂同你請假了?”
馮道衡點點頭,也嘆了口氣,“咱們要折損大將嘍!”
蘇禮錚同硃砂,都是各自科室已經能獨當一面的醫師,既有一定的工作經驗,又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屬於醫院裡主流的中堅力量的一員。
當醫院裡忙得前腳打後腳時忽然請假一段時日,對科室的工作安排還是有一定影響的,但兩位主任卻又無法不準假,實在是一來這的確是合法權利,二來他們也不願手底下的醫生因為高強度工作出現其他狀況。
洪章很有些無奈,瞟一眼身旁的馮道衡,還未講話,便聽他又道:“可是怪誰呢,誰讓咱們手底下這倆孩兒關系匪淺呢。”
他哼了聲不說話,馮道衡又道:“哎,老洪,你說咱們這算不算科與科之間的聯姻?”
“姻在哪裡?”洪章撇了撇嘴,“老馮,我也沒見你因為禮錚跟硃砂的關系給我們什麼優待啊?”
“怎麼沒有,不是你們加急的我們都先做了嗎!”馮道衡氣咻咻的反駁。
洪章略嘲諷的沖他咧咧嘴,“加急的你們沒多收錢?”
“這關我什麼事,是醫院規定的又不是我。”馮道衡又立刻反駁了回去。
電梯裡有好幾個主任護長都在,全都樂呵呵的聽著他們倆鬥嘴,實在是因為他們自來這醫院認識的時候起就愛這樣,一個講一個駁,無聊的話題也能說半天。
但倆人又惺惺相惜,彼此很肯定對方的學術成就和為人處世,實際上是多年的老友了,見他們鬥嘴,旁人知道的也只會當玩笑。
急診科辦公室裡,蘇禮錚對手底下的住培生道:“過兩天我公休,你帶好師妹,跟林醫生一道上班就是了,下個月我就回來。”
想了想,又道:“有空多幫幫柳醫生,她剛來,有些事未必有你這住培的知道得多。”
學生應了聲好,柳瑜就在旁邊坐著搗鼓醫師工作站,聞聲轉過頭來道謝,神色間有一抹感激,“多謝多謝,要不是有你帶著,我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熟悉。”
蘇禮錚笑笑,也並不居功,“都是同事,換了誰都願意帶你的,只是恰好我要公休,要麻煩你接替我的工作了。”
“那就提前祝你假期愉快啦!”柳瑜笑了起來,眉眼間很是明媚動人。
蘇禮錚看著她的笑臉,無端端的就想起硃砂在朱昭平去世前在醫院哭著不肯摸他的脈搏時的模樣,眼淚汪汪的,是既委屈又可憐。
他忽然愣了愣,隨即又笑了笑,道了聲謝。
柳瑜到底有了很豐富的工作經驗,盡管國外同國內的醫療環境很不一樣,但她顛三倒四的適應了近一個星期,也總算差不多了。
這一日蘇禮錚值夜班,第二日早起,查完房回到辦公室,才坐下就聽見敲門聲響起。
他一抬頭就愣住了,硃砂站在門口,灰色的毛呢大衣,乳白色的高領毛衣,同是灰色的毛呢中裙,小羊皮靴上彷彿有些水珠,昨日下了雪,又化了。
黑色的貓頭鷹模樣胸針一下就撞入他的眼簾,視線再往上,看見的便是她微微撅起的嘴,彷彿有許多的不滿,“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來拿你的早飯。”
蘇禮錚這下才真的愣住,卻還不忘往她的方向走,“……什麼早飯?”
硃砂將懷裡的藍底白花布袋往他懷裡放,嘟囔道:“還不是媽媽,知道你值夜班辛苦,特地早早起來熬了粥,又一大早趕我出門,真不知道你是親生的還是我是。”
她絮絮的抱怨著,語氣裡有著不忿,蘇禮錚忍住笑,問道:“你吃了沒有,不然一起吃罷?”
“誰和你吃,我早就吃過了。”硃砂瞪了瞪眼,又有不滿冒出來,“我本來想吃麵的,結果媽媽說再煮麵麻煩,讓我對付著吃,難道煮麵有熬粥麻煩麼?”
蘇禮錚應和著說了聲沒有,溫和的看著她,硃砂停下來,望見他臉上有些柔和的笑意,面上顏色一頓,嘟囔了句:“看什麼看,沒見過我麼……”
然後抬手看了看手錶,道:“要晚了,我先去辦公室。”
說罷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越走越快,好似真的很忙,恨不得跑起來一般,直到離開急診科的地盤才慢下腳步,抬手撫了撫心口,忽然又想起方才蘇禮錚的笑。
他的笑容溫和得簡直算是溫柔,彷彿在縱容一個疼愛的胡鬧的孩子,以至於她覺得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的抱怨像是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