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年是不是就是那個男人在一蘭的茶裡下的藥,姚墨秦是一代毒王,這點藥是難不倒他的,只是他的行徑奇怪,而且……為什麼要在將軍府作惡呢?這的確不是我所認識的師兄的行徑。”
嚴聖君還是願意相信姚墨秦的為人的。
“當年那杯茶是劉管家夫人端給我的,因為我受了風寒,說是特別加了薑片的茶,劉夫人說府裡來了客人,李琴音在招待客人,劉管家在前院張羅給客人喂馬,刷車,劉夫人向來和我和睦,我怎麼會想到茶裡有藥呢?”
梁一蘭哭著道,那一晚真是混亂,她甚至於真的不記得什麼了,家裡來了什麼人她並不知道。
“來了人?”
李靖皺緊了眉頭,“後來,劉管家得了病,臥床半月不到就死了,死前沒有留下任何遺言,甚至於我還沒有回家呢,劉夫人卻同時身染怪疾,開始一睡不起,醒來後一躺就是十數年,連劉管家何時咽的氣也不知道,還是幾個月前湘晴給開刀治好了,是有人下了毒藥在她的桂花糕裡……”李靖迷惑地道。
“所以是有人故意要害一蘭的,可是和她能夠結仇的卻只有一人……”
嚴聖君緊盯著李靖的臉,冷冷地道。
“所以你……懷疑是琴音?”
“只有她最恨一蘭了,我救活了她們母女,但是皇後卻答應你娶一蘭做平妻,這就嚴重威脅到她的地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怎麼可以和別人分享夫君呢?她那麼自私霸道任性的一個人是不可能輕易讓你們得逞的,所以只有她才這麼恨不得一蘭讓人汙辱,恨不得她死了最幹淨……”
“我……”李靖無言以對。
“劉管家一定是發現了她的陰謀要阻止她或是知道事實的真相而怕他告訴你,所以才遭毒手,而劉夫人顯然是有人怕她洩露什麼機密而也要遭滅口……”
“我因為一蘭失蹤曾問過劉夫人,她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會知道,所以她才會在劉管家重病時也一睡不起,肯定有人想要讓她聽不到劉管家的任何遺言……”
李靖沉默不語半晌,心中惶惶然地思考著,突然道:“姚墨秦的兒子,叫姚瀟,他說湘晴是他的妹妹我見過,和姚孟唐簡直像得不差分毫……李謙還說他們楊家男人長得都那個樣子,姚孟唐十九年前暴病而死,是不是和這個有關系呢?”
他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嚴聖君一怔,而梁一蘭晃了幾晃,“姚孟唐……是李琴音的姐夫吧?”
“沒錯,建蘭公主的前駙馬,但是你應該沒見過他,他很少來元帥府,而且他……他是個非常好的男人!他是不會害人的,他重情重義,是難得一見的君子……”
“可是……如果他也喝了迷幻藥,那就另當別論了?”嚴聖君冷冷地道。
“必須找到姚墨秦,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李靖心裡其實已經沒了底了,嚴聖君在懷疑是李琴音害的一蘭,他當然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李琴音的為人,他又何嘗不瞭解呢???
這是一處塵封多年的宅院,紅漆大門已經斑駁,甚至於看不清當年的彩色,皇封的封條也已經脫落所剩無幾,沉重的鐵鎖已然鏽跡斑斑,門前的石獅子經過歲月的洗禮卻依然威風不減當年,門前的樹木遮天蔽日,生長得異常繁密而器張,大門上的門楣字跡還依稀可見“丞相府”!
一個孤單而孑孑的身影站在門前,看著這座偌大的曾經是當朝重臣而兼先皇上駙馬的府邸,現在卻只剩下一具空殼了。
十九年前,上駙馬病卒,姚家老夫婦無法承受年輕獨子的先逝,相繼病倒過世,而姚家唯一的長孫未滿周歲即失蹤了。
上公主另嫁他人深居宮中,再不曾回來這裡,這裡卻未曾轉讓他人,而一直皇封至今,院內已然草長鶯飛,花謝花飛,蛛蟻成群,再不見其當年輝煌與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