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溫潯繼續笑著說:“你管我怎麼知道,我告訴你,我還有證據。”
“如果末末知道你在生死關頭拋下她弟弟選擇茍活,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他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聲音,幾乎是聲嘶力竭。
“我沒有!我是想救他!”
“這都不重要了,事實就是當初不是你堅持要爬那座山,我們都不會有事!”
“現在黎牧躺在床上,末末天天偷偷地哭,你看著不會愧疚嗎?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她身邊。”
溫潯指著他胸口說完這番話後,他像是全身被抽空了,沒有一點力氣反駁。
他不得不承認,的確是他當初盲目的自信造成這樣的後果。
這些天所有的愧疚悔恨湧上心頭,壓得他抬不起頭。
他用僅存的一點清醒問他:“你對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溫潯笑。
“你也不笨。”
“我聽溫葇說你簽的公司讓你去韓國訓練一年,剛好她也想去。”
“就這樣,你離開一年,期間不許聯系她,我就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而且,黎牧醒來了你該如何面對他?所以,你現在離開末末是最好的選擇。”
終於,他壓不住心裡的怒火,狠狠地一拳揍在他臉上。
“溫潯,老子把你當兄弟,你他媽把我的事弄那麼清楚,等著在這裡陰我!”
“你他媽還是人嗎?”
他不急不緩擦擦嘴角的血,理直氣壯的語氣。
“路逍言,我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明明我先認識黎末,明明她從小在我家長大,憑什麼她要跟你這個紈絝子弟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出人意料地留在c城讀大學,如果不是我盲目自信地去了北京,你以為你有機會?”
“你趁我不在時搶走了她,我要求你離開這一年是應該的!這樣才算公平!”
“一年,是屬於我的一個公平的機會,如果那時她還在等你,我會把這件事爛在心裡。”
“當然,如果她選擇我,你只能願賭服輸。”
“怎麼,你敢賭嗎?”
那是他人生最挫敗的時刻,每次午夜夢回,用煙酒麻痺自己時,他都很想回到那天,打死當時答應溫潯的自己。
他那時不夠成熟,想法太過簡單,他不敢面對她,面對黎牧,所以選擇了逃避,他以為,時間會抹平一切。
卻不想,時間有時只會讓一切物是人非。
他走了,走得猝不及防,登機前突然地給她發了一條告別簡訊,那個傻姑娘追到了機場。
他那時,已經過了安檢,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她,他強忍著眼睛的酸澀感,忍著自己沖過去抱住她的沖動,只是看著她,想用著短暫的時間把她的樣子完全刻入腦海。
他不敢過去跟她告別,他知道,他過去了,就不再捨得離開。
跟他一起的溫葇輕聲問他:“要上去說句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