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是男生,女生很少。”
他盯著她,認真地說:“黎小末,我想把你打包跟我一起上飛機。”
“那麼多如狼似虎的小子,你進去豈不是掉進了狼窩?”
她笑,握住他的手。
“國防大學請了許多女老師,你不要瞎想。”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怕他趕不上飛機,於是對他說:“路逍言,我要走了。”
“你開車注意安全。”
“外面不比家裡,即使吃的不合胃口也要多吃,吃飽了身體才會好。”
“焱哥和小顏都是真心地對你好,為你著想,即使工作安排得多了,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任性地跟他們生氣。”
“想家了就打電話,我一定會接的。”
她邊說邊耐心地幫他整理衣領,垂著眼眸,聲音溫和,心裡卻也染上了離別的愁緒。
即使他偶爾孩子氣,喜歡炸毛,有些幼稚,但這些天以來,卻是最能給她溫暖的人。
他走了,睡覺時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沒人總會在白天給她發“騷擾簡訊”。
沒人會在她反胃吃不了飯時,開著車滿城跑,為她找一些新穎開胃的小吃。
沒人會抱著她的腰,給寶寶哼著她沒聽過的搖籃曲。
有時候,夫妻間無需言語的默契與依賴,往往最能滋生思念與不捨。
所以,她下車時,他從後面再次緊緊抱住了她。
他說:“黎小末,只有兩天我就回來了,我會想你的。”
“你也要想我,你不想我我會難受,但你不能太想我,如果太想我讓你心情不好我會很心疼。”
他抵在她頸窩,說完最後的囑託。
言語笨拙,卻是灼灼的真心。
下車後,她跟他揮手,讓他快去機場趕飛機,他卻笑著搖頭,堅持目送她的身影在遠方凝聚為模糊的黑點,才甘心離開。
黎末成為黎老師的第一天,一切順利。
她教授的是軍隊中的急救知識,對於她本身學醫的人來說,難度不大。
她第一次跟學生見面,臺下坐著一群板寸頭,面板黝黑的小夥子,見到她笑得很燦爛,露出白白的牙齒。
他們讓她想起那一群駐守邊防的孩子,她離開時哭得傷心的冬天,對他們,也就比尋常老師多了幾分耐心與溫柔。
而他們,也不是訓練時那麼循規蹈矩,呆板沉悶,在課堂上也像普通學生一樣活躍,釋放天性,至少,在她的課堂上是這樣的。
課堂任務很快完成,還有一些剩餘的時間,她讓學生們可以問她課堂內外的問題,她都會耐心地回答。
果然,新兵們沒一個問她課堂的內容,眼睛亮晶晶地想打探新老師的秘密。
有人問:“以前教我們這門課的是一個地中海老頭,怎麼突然換成老師你呢?”
有人還強調了一句:“我們對老師沒有惡意的,相反我們很喜歡老師,只是有點好奇。”
她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們她以前是在邊防駐守軍區當軍醫,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加上之前的老師突然生病,受上級調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