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很快就要過去,最後兩周,她突然告訴他,自己要去山區支教。
在校車站送行的時候,他拉著她的手不肯放,一臉委屈。
她踮腳揉揉他的頭發,笑著對他說:“只有兩周,很快就回來了。”
“兩周。”他想到什麼,嘆氣,眼中流動著憂傷,“兩周過完就要結束了。”
他聲音很低,她沒有聽清楚,問他說了什麼。
他努力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搖頭,對她說:“沒什麼,一路順風。”
大巴車啟動了,他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對著車裡的她,揮手。
第一週,認為自己被她輕而易舉地拋棄的某人,忍著除了早安晚安,沒和她多聊一句話。
第一週的最後一天,收到她的訊息。
她說:路逍言,我想你了。
他看到訊息,高興得在宿舍快要跳起來,突然想到她可能是想完成活動的任務,眼神又逐漸暗淡。
終究還是沒忍住,他給她發了一句:我也想你。
他不知道,處事一向嚴謹的黎末,早已認真檢視了活動要求,他又怎麼可能糊弄她?
那句想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啊。
後面的一週,路逍言實在忍不了,每天數著她回來的日子,卻沒想到,回來的前一天,學校收到訊息,支教的山區發生大型山體滑坡,有三名同學不幸失蹤了。
他打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那天他抓著黎牧問,有沒有你姐姐的訊息,他紅著眼眶,跟要瘋了一樣。
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確切地告訴他,失蹤的人裡沒有黎末。
支教的同學回來的那天,天空飄著小雪,他早早地站在校車站,肩上已落滿了雪。
他雙目無神地望著遠方,只想,等一個人回來。
車到了,支教的同學一個個下車,和自己的室友親人相擁而泣。
他看著一個個人,找著他的姑娘。
終於,最後幾個下車的女生中,他找到了她。
他剛想沖向她,卻發現腳已經站麻了,一時間動彈不得。
而她,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遇到滑坡時也處變不驚,平日裡最淡漠堅強的姑娘,看到那個高高的,發間身上沾滿了雪的人,突然就紅了眼,哭了。
她丟下行李,不顧一切沖向他,撲進他懷裡。
他說不出話來,平複幾秒後,緊緊抱住她,聲音沙啞哽咽。
他說:“黎小末,你終於回來了。”
那天,他幫她提著行李送她到圍合門口,她剛準備說再見,他卻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黎小末,我有話對你說。”他眼神微微閃躲,語氣有些不自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著,有些緊張。
“嗯。”她面對著他,耐心地聽。
終於,他鼓起勇氣,拉她的手緊了緊。
“黎小末,我不管什麼活動,這兩個月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會放開了,以後你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