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天天問姐姐要錢的小白臉!”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路逍言身高體壯些,一直佔著上風,黎牧的臉逐漸被打得不像樣了。
趕過來的黎末看到的就是弟弟被打得很慘的樣子,心裡又急又心疼,沖過去,使了蠻力把他們拉開,路逍言看到是她立刻收了拳頭,她一時急昏頭了,對著他猛地一推,於是咱路大少爺成功地絆到了剛才被他踹翻的凳子,華麗地摔倒在地上。
很好,無論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這女人總有本事幹倒他。
黎末見他摔了,心裡滿是愧疚,但還是先把黎牧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他站起來,自嘲一笑,冷冷地看了黎末一眼。
“我是腦子有病才為你打抱不平。”
說完,擦擦嘴角的血跡,不帶留戀地走了,留下一個還算瀟灑的背影。
之後的幾天,路少爺一直氣鬱心結,他覺得,自己快被那個女人氣得英年早逝了。
好在第三天,被他損了一千遍的黎末終於來找他了。
黎末抱著一個便當盒,在藝術學院門口徘徊,遠遠的,她清楚地看到人群中的一頭紅毛,但心裡懷著內疚與抱歉,不敢靠近。
他忍住心裡的小雀躍,走向她,擺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死樣子。
“怎麼,今天是來為你弟討說法的?”
她連忙擺手。
“不,我是來道歉的。”
“你幫我,我還誤傷了你。”
她低著頭,乖巧道歉的模樣,看得他心裡一軟。
“哼,狗眼不識好人心。”
路少爺繼續傲嬌。
黎末看到他俊俏的臉龐上有著青青紫紫,嘴角還貼著創口貼,有些滑稽,心裡越發歉疚了。
她水靈的眼睛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疼嗎”
他聽了瞪大眼睛,食指指著她的額頭,有些炸毛。
“怎麼不疼!你是不是女的啊,下手怎麼這麼重!”
說完,眼睛又偷瞄到她抱著的便當盒,故意問:“這是什麼?”
她舉起,大方地遞給他,對他一笑,微微討好。
“這是我在家裡做的燒麥,特意送來賠禮道歉的。”
他瞥了一眼,嘴上說著“別以為這點小東西就能收買我。”身體卻誠實地接過,緊緊抱在懷裡。
那個樣子,當時的黎末覺得很可愛。
他們坐在臺階上,黎末等他吃完把便當盒拿走,狼吞虎嚥吃完的某人,身心都心滿意足,卻還故意扭過臉不看她,裝作生氣的樣子。
“不夠。”理所當然的語氣。
“嗯?”黎末疑惑。
“你讓我當眾出糗,這些不足以讓我原諒你。”
她無奈地笑,卻是耐心地問:“那怎樣才肯原諒呢?”
他癟嘴,義正言辭地說道:“以後你給黎牧送的吃的,我也要,每次吃他的都跟要他的命一樣,小氣死了。”
河畔有風,吹拂青青柳葉,她見他有些幼稚的表情,笑了。
一葉輕輕落入湖面,她聲音輕柔地傳來:“好啊。”
年少一次沖動的爭執,讓長不大的黎牧開始懂事,也讓她與他慢慢熟悉,彼此靠近。
少男少女的心思,好像逐漸變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