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又不知道該是什麼樣子了。
顧月承一晚上守在趙令然的床前。
“都下去吧。”
“都出去吧,然然這裡有我守著,都下去休息吧。”
小朵還不開眼地想著說什麼,被大花拉走了。
趙令然這家夥睡著的樣子,真是乖乖巧巧。
顧月承憐愛地撫摸著這家夥的臉龐,往日將他氣得肝疼的跳脫,此時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虛弱,可他到寧願她爬起來再氣他。
顧大人保證自己再也不會生氣了。
夜風呼呼地吹,如冬的悲鳴。
一晚上的時間,顧月承一直在給趙令然換額頭上冰敷的毛巾,床沿邊,放著一些卷宗。
這潑皮家夥大約是燒糊塗了,不斷說什麼話。
顧月承想聽聽,可又聽不清楚,到底在咕噥些什麼。
“然然,我們不說話好不好,說多了嗓子不舒服。”顧月承溫言道。
可是趙令然聽不見。
顧月承一直緊緊拉著趙令然的手不放。
到了太陽升起,天邊呈青殼色的時候,趙令然這家夥得的燒終於退了。
好孩子,真爭氣。
畢竟……
禍害還要遺千年了……
隨隨便便死掉什麼的,簡直沒有氣派……
那都不成體統。
顧月承一夜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今日並不是沐休的日子,還得去進宮上朝。
先時是顧月承牽著趙令然,顧月承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手不知在什麼時候,也被趙令然牢牢地抓著了。
“乖然然,把手鬆開。”
也不知道這家夥聽見沒有,哼哼唧唧的。
大約是自己跟自己講了一晚上的廢話,嗓子不舒服了。
顧月承不分心強行掰開她的小手,只得一寸一寸艱難地挪出來。
顧月承前腳剛走,李三金就跑來了。
眼底布滿了血絲,看樣子是一夜未眠。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不容易。
趙令然昏昏沉沉地燒了一個晚上,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床邊趴著一隻毛茸茸的腦袋。
這個腦袋看起來又大又圓,不難想象,它的主人一定有一個像饅頭一樣的大臉盤子。
再看看他纖細的,布滿了淤青和傷口的手臂,不難想象,身子一定很瘦小。
這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棒棒糖饅頭精。
趙令然抬手軟綿綿地戳戳戳李三金的腦袋,聲音十分有氣無力,且燒了一晚上,聲音澀啞的不行,但語氣又十分嫌棄,還透露著一種“老子又能天下第一囂張”的得瑟感和回歸感。
“走開走開,你壓到我的被子了……”
趙令然醒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棒棒糖精今天起得太早了,到了趙令然這邊,等著等著也老是不見她醒過來,也忍不住沉沉地睡去了。
此時見著趙令然醒了, 李三金一蹦三尺高,趙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訴白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