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走到了山上。
因為實在太大，又乘坐了醫院內的交通工具，大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間連帶著手術臺的寬闊的辦公室，和一個面容枯槁年紀很大的老人。
“副院長，這就是我朋友，他的晶片壞了。”
“哦？壞了？”老人盡管年紀大，但是口齒清晰，手很穩，眼神猶如鷹一樣銳利。
他看了鬱空一眼，拉過了旁邊一臺像人一樣站立著的儀器。
鬱空站在儀器前，沒多久就，他身體的各項資料就飄在了空中。
杜夏看著密密麻麻的數字，是一個字都沒看懂，她心情有點緊張。
拉米瑞看懂了，但是沒說話。
老人嗯了一聲道：“身體很健康，晶片確實失效了，但頭部沒受到什麼影響。”
杜夏忍不住問道：“請問一般會出現什麼問題？頭暈頭痛脾氣暴躁，沒有胃口？”
副院長看了杜夏一眼，竟是有些贊賞地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都可能會有。不過他沒有受到影響。”
杜夏忍不住想，那哪是沒有受到影響。是已經好了。
沒想到去一趟人魚族，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獲。
“有的，但是治好了。他的晶片能取出來麼？”
“可以，看這樣子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這時候才來。”副院長有些不解地問。
鬱空已經從儀器上下來了，聞言道：“我從前並不知道它的存在，我不在萬星群長大，我生活在雲澤星系，最近意外來到了這裡。”
副院長嗯了一聲：“我先幫你把晶片取出來，讀取一下資訊，看看能不能修複了，如果不行，就再換個新的。”
杜夏有點擔心，挪到拉米瑞身邊問：“有危險麼？”
拉米瑞聽到這話的表情就彷彿是杜夏在質疑他一樣：“怎麼可能，這可是整個源星上最好的醫生了，他不可能有任何失誤，他精準的就像機器人一樣。一次失誤都沒有過。”
杜夏稍微放下了心，看著鬱空被副院長帶到了隔壁的手術室。
桑切安慰她道：“不是什麼大手術，現在技術都這麼成熟了。”
“晶片是裝在頭部麼？”杜夏問。“身體上有那麼多部位，為什麼偏偏放在頭部，萬一出現問題該怎麼辦？”
“這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大約是別的位置不太好讀取資訊？”
杜夏搖頭，雲澤星系放在手腕上就很合理，也不會影響資訊讀取。
桑切側過頭，壓低了聲音道：“據說，裝在腦部是為了能控制人類的大腦，只要這個人做出不該做的事請，就會嘭一聲。”
杜夏：“……嘭一聲怎麼樣？”
“炸了，沒了。”桑切道。
杜夏的臉色很難看。
拉米瑞看了他們半響，渾身顫抖，差點笑出聲。
“你別嚇她了，裝在腦部是因為能監控人體狀況，一旦有任何疾病就能及時發現，不是他說的那樣。”
杜夏的心這才放下，瞪了眼桑切。
桑切被杜夏這個眼神嚇了一跳，一下子止住了笑容，竄到了拉米瑞身後。
手術沒有持續多久，不到一個小時，鬱空就被退了出來，頭上除了少了一點頭發，一點傷疤都看不出來。
副院長手上託著一個託盤，那裡面是一個極小的晶片。
晶片顏色灰綠色，看起來像是長了青苔一樣。
“這不像是自然損壞，倒像是被人為破壞的啊。”副院長奇怪地說道。“並且極有可能，是最初被植入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壞掉了，所以上面還有沒有可能存在資訊就很不確定了。”
那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查不到鬱空的親人和他的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