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轉過身,整個人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到沒有一絲水份,他目光呆滯動作機械地點了點頭。
“是,小姑姑說的對。”
“嗯,既然你明白就好,學著做好一隻合格的鏟屎官吧。”
聽到鏟屎官三個字,弗恩再一次僵住了,整個人比剛剛還要蔫。他回頭,惡狠狠地看向那隻還在大搖大擺四處亂竄的大白鵝,一把提起他的脖子就往還拴著的那一堆鵝群裡拎,將它放下來之後,指著它的腦袋教訓道:“你給我老實待在這,哪裡都不許去!”
然後噔噔噔地往屋裡跑去換鞋,換了鞋之後拎著打掃工具來院子裡,捏著鼻子處理剛給自己找的麻煩。
格麗絲坐在客廳刷天網,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跑上跑下。
杜夏跟鬱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趴在床上狂笑了三分鐘之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重新下樓,找了繩子和木頭,在角落裡搭窩。
格麗絲家的院子並不是只有前面和左右,它的格局就像是一個圓,而房屋位於中間靠後的位置,格麗絲佈置得異常精緻的花園是在大門入口處,房屋後面的院牆邊並沒有怎麼處理,只是栽種了一圈像爬山虎一樣的藤蔓植物,蔓延到牆外的地上,上面開著粉粉藍藍的小花,非常美麗。
杜夏在屋後一角靠牆圈了塊地方,這裡正靠近弗恩的屋子,他趴在自己窗子往下看,就剛好能看到這裡。
木板做柵欄圍了一圈,用繩子纏住固定。
木板很高,足有一米五,頭鵝昂起腦袋就有一米了,杜夏生怕它撲騰一下翅膀就飛出來了。
靠牆又搭了個可以遮風擋雨的簡易小屋子,非常粗糙,暫時可以用一用。過兩天如果還養著,就去天網再買一個。
她又從屋裡拿了兩個碟子,一個盛水一個盛糧食。
做好這些,發現弗恩又在教訓那隻根本聽不懂人話的鵝。
鵝倒也乖巧,也不啄它。弗恩說一句它就嘎一聲,一人一鵝就像真的在交流似的,場面荒謬又滑稽。
杜夏捂住肚子。
不能笑,弗恩會哭的。
招呼了弗恩一聲,讓他將鵝放在新圍好的地方。弗恩握住杜夏的手,眼淚鼻涕一起下來。
“小姑姑,我錯了。”
杜夏沉重地拍著他的肩膀:“大侄子,你可以的,我看好你。”
“不,小姑姑,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聽勸。”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嗚嗚嗚。”弗恩哭著跑走了。
杜夏咳嗽了兩聲,唇角溢位一抹笑意。
然後她一手兩只鵝拎著進了廚房。
燒鵝,燜鵝,烤鵝,鹵鵝,醉鵝,香酥鵝,五味鵝,鵝煲……
這四隻鵝每一隻都有六七斤重,非常大,每隻鵝用一種做法。之前剛買的鹵料也可以派上用場了,做一道鹵鵝,一道五味鵝,一道烤鵝,一道鵝煲。
杜夏盤算著,趴在門邊問了問格麗絲,早上站出來說讓她把鵝帶回去處理的那位老人。
格麗絲撇了撇嘴冷哼一聲:“祝蔓個老家夥也在啊,我就說鎮長怎麼會讓你來處理鵝。這老家向來滿肚子壞水,出不了什麼好主意,整天就會給別人找麻煩。”
看來這兩人關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