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僵了一下，但很快得意地吐吐舌頭，腳步卻是悄無聲息地往杜夏的方向挪了挪。
果然，格麗絲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拍著鬱空的手就要將他往外帶。眼中還泛起了些淚花。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我帶你去看孫醫生那，他醫術很好，肯定能治好你。”
鬱空無奈地扯住她的手：“奶奶，我現在真的沒事了，剛剛還喝了碗湯，杜夏做的湯很好喝。”
一提到吃，格麗絲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你已經跟杜夏認識了？她現在是我孫女，她做飯可好吃了，有她在，一定有辦法讓你好好吃飯。你今天一定要好好嘗嘗。”
格麗絲有些放下心來，她覺得沒人能抵擋得住杜夏的手藝。
見格麗絲平靜下來，老曹瑪瑞和沅冰才靠了過來。
他們都是見過鬱空的，也看著他長大，雖然很多年沒見，也不至於完全陌生。
鬱空並不是弗恩的親舅舅，他是被撿回來養大的，他的身世一直沒查到。那時候鬱空所在的鬱家跟格麗絲這邊認識，關系也相當不錯。弗恩父母算是青梅竹馬。只是鬱家那時突然遭逢巨變，沒剩了幾個人。弗恩的母親鬱甜被人帶走，而小幾歲的鬱空則被送到格麗絲這裡養了幾年。
那會格麗絲的孫女剛沒了，正傷心，鬱空的出現填補了這段空白。她一直將鬱空當作自己的親孫子對待。
也是這個原因，鬱空一直叫她奶奶，兩人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地保持著聯系。
喝了碗湯，鬱空的臉色好了很多。跟格麗絲詳細詢問了一下關於杜夏的事。
格麗絲也沒瞞他，將事請的前前後後都低聲說了一遍。
“霍奇？”鬱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對，你認識他？”
“似乎是霍家的，但是他因為兩年前被查出來向隔壁的聯邦星系走私能源石，被抓起來了，後來聽說被保出了監獄，要送到流放星，再之後就沒有聽說了，有說是逃掉了或是死了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裡。”
格麗絲點頭：“嗯，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可慘了，好多天都沒吃飯，還自殺，被我發現救了下來。他不肯要我的接濟，我就讓老曹幫他的賬戶處理了一下，每個月可以領政府的最低補助。這才勉強維持了下來，他還救了夏夏呢。我看他人不壞，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鬱空聽完沉吟良久。
別人不知道，但他是稍微有些瞭解的。
霍奇是被人陷害，而陷害了他的正是他的兄弟和叔叔。
被親人背叛，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能逃得了一死也是幸運。
但他最大的幸運應該是遇到格麗絲。
霍奇被確認為死人，身份也會被凍結，一無所有又無法使用身份，即便掏出來也依舊是寸步難行。但也只有格麗絲有辦法處理他的身份問題。
想到此，鬱空看了眼正眼巴巴看著廚房方向咽口水的老曹。老曹曾經是參與過天網超級計劃的人，他能修改天網的部分原始資料。而能修改資料的人，當今不超過五人。
對霍奇，鬱空抱有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不屑。被人揹叛讓自己陷入死局，可不是一般的蠢。
不過他還算做了件好事，救了杜夏。也不算完全無可救藥。
想到剛剛喝過的那碗湯的味道，鬱空隱隱作痛的胃，終於安靜了一些。
他低聲問格麗絲道：“杜夏用了桑婭的身份，您已經放下了嗎？”
“有什麼放下放不下的。她們都是好孩子。”格麗絲似乎不願意談這個，擺了擺手。“你還挺關心夏夏的，你不知道，她的手藝可好了，保準能把你養胖十斤。”
弗恩湊過來道：“十斤不可能，絕對有三十斤！”
鬱空一巴掌糊在他臉上，面帶微笑地道：“你今天似乎話很多，晚上我們好好聊聊？”
弗恩飛速竄走，這個笑著殺人的模樣，不比杜夏冷著臉的樣子好多少。
他好慘，一個兩個都來欺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