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像那傑辛似的傻呆呆地一個人傷情,他需要做大量的事情來麻木自己。
也好,這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給了他許多的事情來做。
每天忙到眼睛血紅才回到那所小院裡躺下,可一躺下就是那一片燃燒的火焰,那丫頭在那火焰中睜著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這就嚇出一身的冷汗,起身來再也睡不著,就起來在院子裡學著那丫頭煮上一壺茶,一個人獨坐到天亮。
也有一些不太忙的時間,自己拼了命也沒找到事情來麻木自己的時候。
昔日寧靜的小院這個時候總也不安寧,總有人來。
先是那美人舅媽坐到了他的對面,也不說話,眼淚撲稜稜地就一直往下掉,掉得仝默心裡更加悽悽然。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從這舅媽身上算是體會到了。那淚水自從來了這小院裡就沒有停下來過。
好不容易將舅媽給勸走了,門口又來了一個人,正是那傾城帝國國君蘇璽。
到底是男人,即使心裡難受也得忍著。
蘇璽表現得也還算平靜,只是默默地坐到了院子裡,一坐就是半晌。
最後彷彿無法相信真相似的,問了仝默。
“小默,你覺得這是真的嗎?茉莉,她真的葬身在那一片火海之中了?是你親眼所見麼?”
仝默憂傷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親眼所見那丫頭被一道火花給拉了進去,消失……”
蘇璽沒有等他說完,擺了擺手製止了。
“唉!她在的時候,總覺得時光還長,咱們來日方長,也並沒有給她好的臉色。卻沒有想到,我和她終究不是一路人,她走了也好,我的生活總算是又恢複了平靜。”
這一場大自然的浩劫一個月之後終於接近了尾聲,這一場燎原之火,再加上那連著天際的電流讓原來可供人類生存的環境又縮小了三分之一。
那莽原村已然成了一片灰燼,在那灰燼之上還有一道又一道連著天的電流。
還好有一那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將那電流與人類世界隔開來。
再一次見到傑辛的時候是一個月之後,仝默駕著飛行器來到了那半山腰的洞口。
好家夥,那男人還盤腿傻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要不是自己給他備下的那些個食物,只怕這會子所見到那個男人,已經是一尊風幹了的雕像。
只是昔日俊朗的一個男人,此時完全瞧不出半點有個人的模樣。
頭發鬍子幾乎包住了整張臉,只剩下兩個眼珠子還在轉動。
仝默讓光頭大叔將那些個電子屏障給撤了,剛才還靜如鐘的傑辛立馬就跟一隻脫了僵的野馬似的,朝著那條密道沖了進去。
一個月前被那電火填滿的過道,此時整個通道卻也還有些個零星的火花,也有零星的電流在絲絲作響。
兩個人將那通道都走到了頭,仍然空空如也。
按理說,那丫頭當時葬身那火海,至少會留下一堆白骨吧!
然而,那通道裡除了那些個燒黑的四壁,光溜溜一片,連一個絆腳的石子都沒有。
兩人就納了悶,難道這火的威力這麼大,連骨頭都燒化了?
仝默覺得不可思義,都說人的頭骨和牙齒是最堅硬的部位,沒道理連顆牙齒也不給留下吧!
兩人站在那通道的入口,看著前方那一片化為灰燼的莽原村。
可以想像昔日的莽原村是怎樣的一片綠意蔚然,而那丫頭最後的時光就是在這裡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