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院門外的時候,街道上空無一人。
遂悵然地回了院子,坐在桌著發了呆。
孔生煮了茶,遞給她一杯。
“都走了,又只剩下我們兩人,好像太過於冷清了。”
隋糖並不搭話,繼續發著呆,孔生又嘆了一口氣。
“何必呢?既然捨不得,卻又不跟著他去,你這是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生,你多久沒有戀愛了。在愛的世界裡,不是一味地遷就對方,該矜持小氣的時候就不能大方。”
“女人,別裝得好像你是一個戀愛專家一樣,試問你正經地談過幾回戀愛?我只知道如果我愛了,就是全身心的投入,願意為對方做任何事情,哪怕那自己的最底線。”
“唉!或許你說的對吧!也或許我們對彼此的愛還不夠深切?”
一盞茶下去,平時覺得甘甜甘甜的茉莉花茶,此時卻覺得苦澀無比。
“生,你是不是將那茶放太多了。”
“沒啊,嘴平日裡一樣。”
她沖了一些白水,再抿了一口,還覺得苦澀。
“女人,並不是這茶苦了,而是你的心境起了變化。”
這男人,啥時候成了半仙了,居然還能揣度人意。
只聽孔生繼續說道。
“要我說,你們並不是愛得不夠深切,試想一下,你們那過過命的愛,世間又有幾人有?都說愛這個玩意是最自私的,你們這樣只是受得深切,眼裡就容不得半點沙子。”
這孔生,要隋糖怎麼說呢?那個只愛男人的男人,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讓她頓覺得這男人確實比她對愛的理解要透徹一些。
但她卻是鑽了牛角尖,腦子一時半會就轉不過彎來。
這一天,就不是一個諸事都宜的日子,一早起來就什麼都是錯的。
這苦茶也喝不下去了,回到樓上,搜了一瓶二鍋頭來,一仰脖全喝了下去。
並沒有醉,卻也悶頭睡了半天。
醒來的時候,就餓得慌。
尋著香味下了樓,孔廚子已然燒了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擺上了桌。
雖然覺得自己都吃得下去,但心中有氣卻是要找一個說法。
撿了筷子,邊往嘴裡塞,邊數落孔生。
“嘿,我說廚子,不知道我破産了,夥食照你這樣開下去,怕是沒幾天,我們就都得餓肚子了。”
口中塞了一個雞腿,說話也含糊不清。
孔生卻是氣性大,擺上了一大盆老鴨湯。
順手奪了她的筷子。
“本來想著,你這傷心著,估摸著也吃不下飯,所以我打算慰勞慰勞自己。這菜卻沒有你的份啊!”
這,還有天理嗎?她付著工資請的廚子,花她的錢,居然還沒有她的飯。
這一天,是誰都要欺負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