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光閃閃的匕首擦著右肩落下,沒有刺中她,卻帶著自己那件絲制的睡衣。
好家夥,這人也忒狠了些。
連帶著睡衣的一角將那匕首深深地沒入了身下的床墊當中,只剩一個刀把在外面了。
用力一番撕扯,只聽見那絲制布料發出撕裂的聲響。
半個衣袖不見了,
翻身下床,還沒有站穩腳眼,眼見著那人手裡換了工具,暗夜中那確實是一把手槍。
那黑洞洞的槍口直逼著她而來。
一個身蹲,躲過了那一發子彈。
心下撲通撲通地跳著。還好這一張床大了些,暫時是她的避風港。
那一發子彈過後,有那麼短時間的安靜,靜得讓人心裡發著慌。
卻也不能坐以待斃,記得出醫院的時候,傑辛給了她一把手槍,就是防身用的。
自己睡覺之前,放在了枕頭的下面。
如果有槍在手,對於自己射擊的天份,那人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一念之間,伸出手來往枕頭底下摸下去。
但這套動作只是開了一個頭,一發子彈又貼著她手指尖擦了過去。
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這個時候的時間就是爭分奪秒了,再不出手,自己就會喪身於來人的槍口之下。
也虧得自己睡覺不老實,一個枕頭剛好掉在了床下,現下觸手可得。
拾起那個枕頭,迅速往空中拋去。
這個枕頭果然吸引了那人的槍口,雖然那槍是消音槍,但打在那枕頭上還是發出了沉悶的突突聲。
枕頭裡的飛絮飛了出來,迷惑了對方的視線,也算是給了隋糖機會。
枕頭丟擲去的同時,她的身形也跟著探了出來,一步踏上那床鋪。
飛起一腳,將那人手中的槍踢落在地。
那人的身手也不示弱,兩人你來我往,來了個近身格鬥。
雖然那人戴了一個偌大的面罩,但從身形上來看,確實是一介女流。
隋糖腦中就轉了許多圈。
來人是誰,是阿蓮嗎?
但此人和那阿蓮的身形比起來,略微結實了一些。
又將晚上見過的那幾位廚房裡的幫工在腦中飛快地過濾了一遍。
好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