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模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給嚇住了,又快速思考了幾秒鐘,最後決定不再試著挽留,沒說什麼就開啟車門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留下駱道北一個人獨自坐在車裡,他開啟車窗,手裡夾著煙望向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手中的煙燃燒到盡頭燙到了他的手,他這才回過神按滅了煙,然後低下頭嘲諷地笑了。
他想起八年前那個穿白體恤的姑娘罵自己的話。
當時慕芍音罵了自己一句“你腦子有病吧”之後,就轉身走人了,駱道北在包間沙發上傻愣了將近一分鐘才回過神來。他父母都是很有名氣的商人,走到哪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早就沒人敢當著他駱道北的面兒讓他難堪了,更別說直接罵他!
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罵了一句“臥槽”,然後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要出去找敢罵他的姑娘。他的狐朋狗友們知道他脾氣不敢勸他,但經理卻不得不攔住了他,“北哥,北哥你別生氣!是那個姑娘不識抬舉,這樣吧,我再給你找幾個漂亮妹子陪你聊天……”
“老子他媽今天還就要找她聊了,你閃開!”駱道北不耐煩地將經理推到一邊,大踏步追出了包間,發現慕芍音人已經走到夜店大門口了,他連忙加快腳步,終於在門外追上了她。
“哎,你給我站住!前面那個,慕什麼音,你給我站住!”駱道北朝著芍音離開的背影喊道。
芍音停下腳步,回頭發現追上來的人是他,頓時又繼續朝前走了,駱道北只好追上去擋在了她面前,瞪著她沒好氣地說:“你膽子挺大的啊,他媽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我管你是誰啊。”芍音朝他翻了個白眼,繞開他想要繼續前行。
駱道北簡直要被氣炸了,他伸開手臂攔住她的去路,怒道:“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少在這兒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我他媽還不信我治不住你了!你說吧,想要多少錢?老子就不信老子那麼多錢還治不好你這假清高的毛病了。”
慕芍音再度用看智障的神情審視了他,然後非常認真地開口道:“先生,你要真的有那麼多錢,我勸你先去醫院治治腦子佳。”
“臥槽你——”
“我什麼我?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夜店裡的姑娘,就是過來推銷酒的,是你自己聽不懂人話。”芍音一邊說,一邊走到街邊撿起一塊施工沒用完的板磚,“你要是再纏著我不放,信不信我用板磚拍你?”
駱道北簡直被氣笑了,上前一步道:“拍!你拍一個試試!我他媽還不信——臥槽!”
誰料他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姑娘就已經把板磚扔過來了!要不是他躲得快,只怕是門牙都要被拍掉幾顆!
駱道北不由朝後退了一步,憤怒地瞪著她說:“你——”
“我什麼我?”芍音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磚頭,道,“你到底走不走?”
“你——你——”駱道北指了她半天,看著她手裡的磚,最後只得憋出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轉身走了。
他想,這件事大概是他這些年來,最慫的一次了。
只是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當他再度見到那個叫慕芍音的姑娘,一切卻都已經變了那麼多。
駱道北迴憶著她開的那輛帕加尼,還有她身上七八十萬的包包,不由緩緩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當初拒絕自己的時候演得那麼義正言辭,還以為她是真的不在乎錢,原來只是因為他駱道北沒達到她要求的檔次而已。
到頭來,這也不過只是個在裝假清高的庸俗女人而已。
駱道北這麼想著,發動了車子,原本想要離開,卻不知怎麼的,還是將方向盤一轉,朝著剛剛的拍賣會場地駛去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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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芍音終於在拍賣會開始之前趕到了現場,只是不知怎麼的,自從剛剛在門口意外撞了車之後,她的內心就一直莫名其妙有點慌,連臺上展出精美新穎的珠寶,都無法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她的腦海裡一直浮現出剛剛那個布加迪的車主,她回憶著他那雙眼睛,還有說話的聲音,心中漸漸地産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以前在哪兒見過這個人?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她漸漸覺得越來越心慌,實在是沒精力繼續在拍賣會上待下去,便起身悄悄地先出去了。
可就在她出了大門,朝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時,旁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站住。”
芍音一愣,扭頭朝旁邊看去,眼前的這位不就是剛剛的布加迪車主嗎!
但她還未開口,男人就先用那雙銳利如狼般的眼眸盯住了她,沉沉開口道:“慕芍音,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