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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念看著一身嫁衣的風洺毅,心裡不知該是高興,還是難過。
風洺毅,她寵了十六年的小公主,終於要嫁人了,可是,卻是嫁去中山,若是以後被昭慕欺負了,風寰宇都不能立刻去幫她。
“怎麼了?”風洺毅從鏡子裡看著身後的軒轅念,笑著問了一句,“祖母為何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啊……”軒轅念拿過一邊的梳子,開始給風洺毅梳頭發,然後笑道,
“洺毅,祖母這輩子,給兩個人梳過出嫁的發髻,一個是玖兒,還有一個,便是你。洺毅,你可一定要記得,你是祖母最疼愛的公主!”
風洺毅聞言,心裡很是難過,她不想離開軒轅念,卻也不得不離開,便笑著說道:“南燕只有洺毅一個公主,祖母自然是最疼愛我了。”
軒轅念聞言有些氣惱:“就不能聽我說完嗎?剛剛才有點感覺,本來想哭的,都被你攪擾了。”
風洺毅見軒轅念心情好了不少,便笑著說道:“好好好,祖母,你說。”
軒轅念一下一下給風洺毅梳著頭發,每一下,都寄託著她這麼多年對風洺毅的愛: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是否願意為了天下舍棄其他。你選了天下,如今,再無回首可能。
我踏上這條路,若是如今想來,好似是諸多逼迫。
但你,卻是自己選的,若是你確能按自己的心思施政、奪天下。如此,也好。
但洺毅,路途兇險,恐怕祖母再不能護著你了。”
風洺毅聞言鼻子一酸,伸手拍了拍軒轅唸的手,安慰道:“祖母,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我聰明著呢!”
“對,洺毅,你聰明著呢,”
軒轅念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
“洺毅,你與你皇兄才是骨肉血親,若是有一日真的有事,終究還是你的皇兄會護佑你。
當然,你護佑你皇兄的可能性要大些,你皇兄並不如你。五國之中,南燕是你的母國。
北淇的赫連和風是嗜利之人,不可與之結交,若是蘭澤當政,你倒是可以與之謀利。
西楚的鄢都洛家,雖然是我的舅舅家,可他們與你,沒有什麼情誼可說。
東虞黎杉,看在黎禾的面子上,或許會給你留些情面。
中山,昭慕真心待你,或許,你真的可以在那裡,闖出一番天地。
洺毅,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世間的人,從今日起,於你,便只有,可用不可用,再無,可信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