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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江謹聲音哽咽的說道。
他從小跟江一一起長大,把江一當成自己的好兄弟,從沒想過江一會對自己抱有那種他以為的異性之間才該有的感情,第一次知道時,他手足無措,甚至感到有些害怕,在農村長大,就算只是被一個同性戀喜歡,也是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情。
所以,後來江一告訴他他不再讀書了,他沒說什麼挽留的話,又後來,江一退了一步說和他做朋友就好他假裝大度的同意了,卻還是躲著他,再後來,江一說他要外出打工了,他也沒說什麼挽留的話。
他沒想過,自己的膽怯、懦弱和自私就這麼把江一推向了死亡。
陳遠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未說出只言片語的安慰的話。
江謹現在痛哭流涕也好,痛心後悔也好,都只是因為辜負了江一的感情,為了消減一些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從來,不是因為愛。就算江一現在死了。
那邊有人過來喊江謹:“江謹,你蹲那兒幹嘛啊,客人都在等你過去敬酒呢。”
“誒,好。我馬上就來。”江謹抹了把臉站起來,又對陳遠熠說道:“抱歉不能好好招待你,我得去忙了。”
“無礙,希望你真的幸福。也希望你還有點良心能記得江一,但是上香這種事,你以後就不要幹了,江一在另一個世界不需要你的打擾。”
這話裡有幾分報複的刻意,他想要江謹一直愧疚,又不讓他去做什麼緩解自己的愧疚。
等時間長了,或許都不需要太久,新婚燕爾,蜜月生子。江謹就會淡化了內心的愧疚,再然後大概會久久遠遠的忘掉了江一這個人。
有人正燕爾新婚,有人已屍骨冰冷。
有人在黃泉飄蕩,有人在月夜洞房。
諷刺異常,殘忍非常。
但是陳遠熠覺得能讓江謹感受到那麼一分的難受,也算得上是為江一討回了點。
陳遠熠一個人在鄉下的河邊坐了許久,那裡水流清澈,有幾只鴨子在那裡遊來游去,帶動著水下的水草晃蕩著。已是寒冬,水勢變小,水邊也沒有什麼人在,偶爾有一兩片黃葉掉落下來在水面打個旋兒又流走了。
看起來有些蕭條,陳遠熠想起江一跟他說過最懷念故鄉的冬,那種蕭條並且刺骨的冷才會讓他感覺真實而且清醒。
現在,他終於不再需要這種外在的刺激了。
他長眠於這個世界,終於遠離了這個世界帶給他的苦楚和悲痛。
陳遠熠離開那裡之後,去了蘇州。第一次去時,他懷著與所喜歡之人相見的欣喜。再次去,卻又是懷著與故人永離的悲痛。
陳遠熠覺得,他自己好像也有些江一的影子了。
他恍恍惚惚,也不再覺得人間快樂。
他將江一的骨灰灑下,再回頭離開時看到了溫言,溫姨在後面正替他推著輪椅。
陳遠熠向前打招呼:“溫先生,你好。”
溫言朝他笑笑,問:“去我那裡坐坐?”
陳遠熠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過去。
到家之後,溫姨向前為他兩人泡了壺茶之後就下去忙自己的事了,陳遠熠喝了一口,被苦得舌根子發麻,卻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吐槽,只是默不作聲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