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橋朝陸仁逸走去,在離他兩步的距離站定。
陸仁逸慢慢撐起身子,他的腹部被祁夜橋劃了數刀,捂著傷口的手指間鮮血淋漓,他咳了幾聲,看著祁夜橋,“呵,有兩下子,你真的只是個學生?你想殺我?”
祁夜橋一笑,對方用的是拳頭,他身上同樣有著數道傷痕疼痛難忍,聞言,祁夜橋只覺心中一陣暢快,“我不殺你,也不會不殺你。”
“什麼意思?你想要什麼?”
“沒什麼意思,打擊罪犯人人有責。”
“你知道多少?”
“沒有你多就是了。”
話落,祁夜橋忽然原地坐下,在陸仁逸怔愣的眼神中竟是盤著腿看起了另一邊糾纏的兩人。
那擺貨員雖然勇氣不缺,但力量不足,一直被呂華壓著打,祁夜橋支起下巴,悠悠道:“辰辰,拿根繩子過來。”
夏辰聞言,拎起另一圈繩子走到他身邊,“幹嘛。”
“綁人。”祁夜橋指了指因失血過多開始有些眩暈的陸仁逸,“捆緊了。”
夏辰看了看他,照做。
那廂,呂華和對方打著打著,腳下驀地一個打晃。他甩甩頭,突覺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他扶住一個貨架,碰倒了上面的商品,嘩啦啦各種雜物掉了一地。
“來了。”祁夜橋嘴角微微勾起。
額角傳來尖銳的疼痛,呂華悶哼一聲,抬頭,就見那個擺貨員抓著帶血的煙灰缸惡狠狠看著自己,他剛踏出一步,隨即一頭栽到了地上,沒有任何徵兆。
擺貨員:“……”
夏辰:“……”
圍觀者:“……”
陸仁逸眯著眼看向祁夜橋,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喘著氣說,“你做的?”
祁夜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之前他拿水的時候就見那男人一直喝水,整整一瓶,現在不暈了才怪。
將三個男人都綁了,祁夜橋對剩下的除了尖叫就是尖叫的女士們揚揚下巴,說:“你們,把他哥仨扔出去,越遠越好。”
夏辰:“……”
麗萱:“……”
麗萱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不要,我才不去。”
祁夜橋冷冷看她一眼,“不然我放了他們,你們自己也和人打一架,老子累死累活救了你們,可不是養一群傻逼。”
麗萱張大嘴,良久無話反駁。
唯一清醒的陸仁逸奇怪地看著祁夜橋,不明白這等同於放虎歸山的決定意義何在?哪怕現在外面都是大霧,可保不準明天霧就散了,放了他們就不怕遭報複?這樣想著,陸仁逸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這三人可不知道外面生存著另一種生物,所以在被扔下兩小時後,李|鵬輝和呂華醒來,三人商量著怎麼回去時,呼啦啦一群發出怪叫不知是鳥還是什麼東西的怪物忽然飛來在三人身上鋒利啄咬,霎時將他們嚇了個半死,褲子都尿了。
無論怎麼逃這些怪物都爬滿了全身,耳邊甚至能聽到自己面板撕開那一瞬間的聲音,疼痛與懼怕交織,意識陷入黑暗之際,陸仁逸總算明白過來那個學生為什麼能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了。
恐怖的嘶嚎猶在耳邊,以至於當迷霧散去,幾人被送往醫院並在幾日後被警方抓獲時,陸仁逸等人早已陷入癲狂,每時每刻都感覺有怪物在自己腦中嘶叫,押至精神病院不到一週,幾人便被相繼發現死亡。
當然,這是後話。
濃霧彌漫第八天,當晨間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天邊的朝暉清澈而灼目。
祁夜橋睜開眼,偏頭看了看燦爛的光芒,回頭,夏辰睡得正熟。他鬆了口氣,無限暖光中,看著夏辰如釋重負般笑了。
夏辰:霧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天機不可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