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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二)
雨後清晨的小鎮帶著絲絲涼風,清透涼爽,悄悄自木窗縫邊兒飄進房內。
這間上房姑且能算作較為獨特的一間,因著每回夜宿,祁夜橋總是相中這一室。這房間角落還置了一處矮幾,上面讓掌櫃的養種了一株青苔,綠茸茸、碧茵茵的苔蘚景象,將頗有些陋室之景的客房襯得清清幽幽,莫名讓人望著舒坦。
兩人相視。
“夏、辰?”單膝撐住手肘的男子歪了歪頭,衣袖衣擺落了一地,腰間白玉佩墜下的玉穗隨著動作左右輕晃,他輕聲咀嚼一般念出這二字,語調輕而柔地問道:“你可是夏辰?”
男子面上清淡,並無常人尋問時應有的禮節微笑亦或咄咄逼人,仿若很平常地說:“我記得三年前曾見過你,在此地的舊佛堂,你可有印象?”
三年前,屬於這身體原身的記憶。
孤身隻影於雨夜棲身舊佛堂的十六歲成丁男子,手執竹傘臉頰髒汙笑出小白牙的十二歲單薄少年。
雖只是一面之緣,但從原身仍舊牢記在心的情況看,或許這少年算是特別的吧。祁夜橋心道,如今救了他,就當助上一世的‘祁夜橋’了卻一樁心事。
祁夜橋並非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他是自昨日獻王的生辰宴席突兀醒來,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佔據這具身體。睜眼那一刻,腦中只有瞬間潮浪般湧來的記憶——那是原‘祁夜橋’的一生。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處境。
但他清楚自己不是原本的那個人。
穿越。
這是當時倏然閃過他腦海的一個念頭。
——雖然他並不知其意。
祁七子,出生於百年醫世家族,卻對醫術毫無所感,雖是正夫人之子,面上得寵,暗中卻自小被用於藥物試煉,一身血液帶有毒性,與那邊疆異族裡盛行的以身試毒的‘藥童’並無甚區別。
因為此事每年初夏日都會身體虛弱,不得輕易與人接觸。
祁七子十六歲以斷袖之名自逐家門,往後幾年收徒立深闕宮,且名聲漸盛。
而一直孑然一身的他,卻其實是對青梅竹馬的、後來被家族以照顧為由託付而來的女子祁若芸一往情深。
斷袖,不過藉口。
但感情之事,往往在於雙方。
求親之際被心上人寧嫁乞丐也不願嫁他的說辭激得舊疾複發,這之後祁夜橋的身體便垮了一半,同年江湖中突然傳出他有以血能肉白骨令死者起死回生的荒謬言論,許多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江湖小兒暗中聯手企圖真打算拿他血來一試。
回憶到這,祁夜橋原本冷淡的面容上不禁出現一絲裂痕。
以血來肉白骨?
令死者起死回生?
呵。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此拙劣的藉口,竟也有人相信?!
祁夜橋失笑。
這些江湖人腦子不靈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