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看起來是個挺仗義的人,就沖我槍|殺了他們當中混著的感染者他便不會那麼做。”祁夜橋說。
夏辰:“你又不瞭解他。”
祁夜橋:“何必瞭解,哥看人的眼光很準呢,而且才幾個人,怕什麼。”
夏辰:“他們有槍。”
祁夜橋無奈:“早知道不放他們進來,看把你愁的。”
夏辰:“……”
祁夜橋:“宋黎是我帶過的兵,那些人要是真反,他肯定第一個不同意,而且當兵那會兒,從我們手上活著的持槍劫匪你問問他能有幾個?一個沒有。”
“想當年哥帶領一個連穿沙走水日夜埋伏,最後將邊疆一處毒|品窩藏據點連鍋端咯,手底下那些兵沒誰是不服哥的,訓兵的時候送水送飯送饅頭,領導還介紹物件……”
話題越扯越開,夏辰連忙打斷他:“好的好的,知道你們厲害了,趕緊睡覺。”
祁夜橋說:“後面是最精彩的,你不聽?”
夏辰幾步進了臥室,頭也沒回。
祁夜橋:“真的是最精彩的……”
夏辰砰一聲關上了門。
祁夜橋:“……”
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氣終於轉好。
但是,夏辰認為自己最近需要找神婆去去黴氣。
“小辰!小辰!你在不在,來開開門啊,小辰……”
中午吃過飯,久違的夏大伯的喊聲透過鋼鐵大門,把夏辰耳蝸砸得嗡嗡直響。
隔壁慢吞吞收拾行李的幾人都對他投來注目禮。
夏辰嘆著氣開啟門。
不止夏大伯,他們一家人都在門外。
大伯母見了他立即一把拉住他,眼淚直流,“救救你大哥,小辰,救救他,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今早突然拉著你大姐的胳膊就咬,咬的血肉都出來了,拉都拉不住……”
夏辰:“大伯母……”
“我看著不對,想起前幾天聽新聞裡說什麼中毒的,大伯母也聽不懂,你讀的書多,幫大伯母看看他這是怎麼了,啊,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夏辰面色微頓,不用大伯母說,他已經看到他堂哥的狀況了。
——目光呆滯,面龐青白,嘴巴一張一張,唇邊鮮血淋漓,用麻繩捆住的身體左右輕晃,頭微微揚高像在嗅著什麼。
因為大伯母嘹亮的嗓音,‘他’把頭轉向這個方向,邁開腳步想上前,卻被扯住繩子另一頭的夏大伯拉住。
堂哥,居然被感染了?
夏辰抿了抿唇,震驚之餘只覺心頭微澀。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跟他一個血脈的親人,但……一碼歸一碼,曾經的刻薄冷臉,夏辰是親身體會過的。
如今只是換了一個角度而已。
他雖做不到冷麵而對,但無能為力的事他也不會逞能。
“沒辦法。”他身邊的人說。
“什麼?怎麼會沒辦法?!你再好好看看,救救你大哥啊……”大伯母情緒頗為失控,也沒管說話的其實是另一個人,一個勁拉著夏辰求救。
“大伯母,我不是學醫的。”夏辰忍不住皺眉說。
“你,你……嗚,我的兒子啊……造孽,造孽啊……”
“小辰,以前是大伯一家不好,大伯在這裡向你道歉,我們對不起你,這……真的沒辦法了嗎……”夏大伯聲音微顫,眼中隱約帶著乞求。
夏辰看了看這個已經邁向老年的蒼老人父,喉嚨微哽,轉開臉,“大伯,我也許有藥,但我不能保證這藥會治好大哥,如果沒用……你們要麼殺了他,要麼別讓他掙脫繩子,也別讓他咬到或者抓到你們……這是會傳染的。”
“傳、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