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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七)
兩人一覺之下,本需要早早開始準備的除夕年夜飯時間被壓縮不少。
除夕夜,應該是春節家家戶戶最熱鬧愉快的時候。
哪怕一個沒有喧囂的偏僻小鎮,也會在時不時忽遠忽近響於耳邊的鞭炮聲中變得熱鬧不已。
祁、夏兩家是鄰戶,被一堵大的四方牆圍在一個空間裡。距兩家幾十步路的地方有三戶人家,再往幾步,又有另幾戶。
有距離的住戶,夏辰都不太熟。
他爸媽去世那幾天,鎮裡幾乎所有人都來看過他,大多數是說了幾句表遺憾,節哀順變的話後便回去了。
今天鎮上每一家都放著慶祝除夕閤家歡聚的鞭炮,拋開平時的地作勞碌,每個人都開開心心過春節。
——哪怕這新年的預示並不這麼好。
除夕夜,團圓飯,一家人。
本該一家人的啊……
夏辰憂傷地看了看天,覺得自己的心情正隨著這逐漸暗沉的天氣一點一點往下墜,灰度色彩直逼百分百……那模樣,典型被一種仰望45角玩憂鬱的文藝青年黑氣縈繞了。
“要在你背後插上一對翅膀,你是不是就要往上飛了?”祁夜橋把頭低湊到他眼前,笑眯眯說。
二十四歲的大男人,不僅身材肌肉結實,身高更比夏辰高出一個頭還多。
向來把自己身高當做硬傷的夏辰不得已收回放空的思緒,瞳孔定了幾秒,面無表情對著祁夜橋清晰的大臉說:“知道你臉大,別擋我。”
說著,抬起手要推他腦袋。
“這魂兒是給誰勾走了呀?”祁夜橋快一步覆住他舉到自己臉頰邊的手掌,笑,“誒,要不找個神婆來看看,能不能再給我勾回來……”
離的近,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第一次見面,夏辰就隱隱感覺到祁夜橋眼裡似是藏著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和視線對視間若有若無的侵略性。
平時不怎樣,這種情緒,在祁夜橋拉了他一起躺沙發上睡覺前一刻的對話中顯得尤為強烈。
那個時候,帶著淡淡血絲的眼瞳幽暗深漩,眼底的情緒複雜暴躁,讓夏辰晃眼以為裡面是不是困著一隻兇獸,正等待時機,準備沖破那層薄薄的瞳膜咬住眼前人的咽喉,至死方休。
而現在,在毫不避諱的靠近使壓迫侵略感更強的直接對視中,夏辰聽到了自己極速跳動的心髒搏動音。
腦子休克,耳朵裡嗡嗡作響。
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
祁夜橋笑容頓了頓,漸漸拉平嘴角。
沉默良久,他嚴肅道:“夏小辰,你的臉紅了。”
呆愣的夏辰立馬像是聽到什麼敏感詞彙一樣迅速反應過來,平靜低下頭錯身走過,“你騙不到我,現在光線又不好,你看錯了。”
“……”祁夜橋挑眉,見他偽裝冷靜,心裡還是生出了想說些什麼話的沖動。
家人去世後第一個團圓的日子,夏辰心裡的難受恐怕比當初爺爺過世時自己的傷感更多。
攬住人,思考組織了一下,他認真道:“說開了,哥知道你心裡難過,失去親人的滋味我也能懂,對著你,我也不說什麼逝者已逝了,年輕時候,人的思想就是最奔騰的,哥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抵不過你自己想通的好……”
“很早以前跟你說的什麼‘成年就意味著不該流淚’,那只是逗你哄你玩的,無論如何,難受了想哭了,都有哥陪著你。”
“想說什麼,哥會一直聽你說,想做什麼,哥也會衡量下安全標準,法律範圍內都陪你做。等你經歷的事物再多一點,你就會更釋然一點,偶爾的想念,就是父母最期望你能過的生活方式。”
“看在我組織了這麼匱乏的語言安慰上,別板著臉了,春節嘛,多笑笑……”祁夜橋輕輕扯了下夏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