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現在面對著這樣盛的人情，倒真的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好像這是真的，也好像這就是假的。
“姨娘說笑了，”杜雨賢笑的倒是頗為溫柔，輕輕揭開茶蓋，她知道她師父就是這麼幹的。
“雨依妹妹做的錯事可不只這一次呢，姨娘。就算我再有度量我也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其實我也可以不計較，只是她撫了我的面子是小，撫了將軍府的面子是大。”
“你們這以後要是穿出去，說這將軍夫人回個孃家還被自己親妹妹欺負，這像什麼話啊？”
杜雨賢淡淡說完，低頭喝了一口茶，唇邊是淺淺的笑。
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太會裝逼了，而且這逼裝的還越來越像。
三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還強打著笑容，覺得再說下去也是自討苦吃。茶也沒喝，就退回了座位上。
杜雨賢低著頭，沒有看見三夫人眼裡一閃而逝的冷光。
悠悠的抿完一口茶，杜雨賢覺得這逼裝的也差不多了，就先將這告一段落。轉頭看著杜恆，喚了一聲，“爹爹。”
那聲爹爹叫的輕輕柔柔的，杜恆差點兒一個重心不忍從座椅上摔下去。杜雨賢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叫過他爹爹爹了？他沒有仔細的回憶，反正是她出嫁以後就沒有如此叫過她。
杜雨賢將杜恆的反應收在眼底，“爹爹，我這次來可是已經應了你上次的請求的。本來呢，我想著自己是姐姐，還特地給她帶了一個禮物，當做新婚之禮，只是有人太不懂事。竟這樣辜負我的一番好意。”
杜雨賢越說語氣越冷，杜恆的臉色也就越大的難看。眼看著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個點兒，杜雨賢忽然改口道，“爹爹持重，不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打算怎麼處理您的三女兒？”
她的話一出口，臉色難看的已經不只是杜恆了，還有三夫人。
這個時候二夫人說話了，比起三夫人過來一個勁兒的諂媚，二夫人的臉色是從頭到尾都很冷漠，比杜雨明還要冷漠。
“將軍夫人，這杜雨依就要嫁人了，你既然身為她的姐姐，該不會在這種時候為難她的吧？”
杜雨賢的目光微轉，她怎麼覺得，這杜府裡的人都在幫著杜雨依說話呢？她跟這兒委屈的。
“姨娘覺得我是在難為她？”看了二夫人半晌，杜雨賢突然笑著來了這麼一句，“還是姨娘覺得她之前對我做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既然能做這些事情，就應該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姨娘卻說我是在難為她，難得這些罪我就應該受著？”
杜雨賢這幾句問句把二夫人問的啞口無言，心裡估計也憋著一股氣兒，就是沒有發出來。
“哼，”到最後她冷笑，眼波流動，“真是不知道，你嫁去將軍府，這嘴是越來越溜兒了。”
“我謝謝你啊，”杜雨賢也不客氣，她現在可不是一隻軟柿子。就算是，也不是你能捏的。
“我這嘴要是不溜點，難道還等回來任由你們欺辱？姨娘，可不要再將我當做以前的那個女子看待。”
杜雨賢說話的時候眸光始終未曾看著這些人，也一直都是含著淺笑的。忽然她眼睛一抬，直直的向三夫人掃過去，“當然，如果你們還想趁著我這次回來在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的話。我已經說過了，絕不輕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