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梟走了，楚沐淡淡看了姜皇一眼，“就這麼讓他出去，你不擔心？”
姜皇悠悠的翻了一個身，“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總不能，讓他在這裡繼續打擾我們。”
姜皇悠悠的語氣裡略帶了幾分揶揄調笑，可偏偏楚沐永遠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表情，沒有多大的改變。
姜皇再怎麼揶揄，他的淡定可是改變不了的。
從容的走到自己的床沿邊，將玉蕭放在床頭，脫掉靴子，解開外衫，臥到了床頭。
“現在你總得跟我解釋一下，那孩子究竟怎麼回事？”
楚沐口中的那孩子，指的是高芊芊。
一副老成的語氣。這也怨不得這兩人用這語氣說話，而姜皇將楚綰儀稱作小妹妹，也是有原因的。
這兩位大帥哥美男，的實際年齡，有些大。
雖然也說不上十分的大，但是在比較多的時候，他們是兩個男人。
在很多年前前，他們還年輕的時候，楚綰儀還是小孩子。畢竟楚綰儀現在也才十幾歲，當年的她就更不可說了。所以姜皇叫她小妹妹，也的確是因為那時候她真的小。
而高芊芊跟楚綰儀的年齡相仿，所以楚沐也自然而然的稱她為孩子。
姜皇的雙手枕著自己的腦袋，漾著流光的眼睛看著楚沐，“聽你這話，很像是妻子在質問丈夫的樣子。”
楚沐被姜皇的一句話給悶在心頭，說不出話來。姜皇到底還有多少驚世駭俗的話在等著問他？沉默了幾分，楚沐索性躺在床榻上，繼續保持沉默。
妻子跟丈夫什麼的，指的自然不是他，也不能是他。
“你生氣了？”見好脾氣的楚沐不再說話，姜皇有些明白自己的剛剛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其實小芊，”姜皇頓了頓，改口，“芊芊，”繼續頓了頓，再改口，“高芊芊，真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我認識她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
楚沐的眸光輕抬，姜皇所說的不在應該就是他去雲遊的那些日子吧。
“我覺得挺孤獨，又想，萬一哪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再想奏蕭跟和和琴心，也許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姜皇說著，兀自咧開唇角，“我也想，聽到她彈琴的時候偶爾也能想起我的存在。”
那個曾經的曾經，姜皇不怎麼願意提及，再次提及的時候，心裡還是默然的。畢竟那個時候，他也認為自己是真的會死。
若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若是他再也看不見那個人，好像都不是怎麼圓滿的事情。
“楚沐，你知道的，”姜皇的目光望著頭頂，楚沐的臉在他的眼睛放大，他笑了，溫言細語，“我無法舍棄你。”
他可以放棄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唯獨，無法舍棄你。
潔白的衣衫輕輕的俯下來，掩住了姜皇的視線，可是姜皇知道，這個人啊，在他身邊。
他的溫度，他的眼神，他的氣息，都是這麼清晰的在他身邊縈繞著。
“喂喂喂，綰儀綰儀，”杜雨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她睡不著。
只要一想到現在姜皇跟楚沐共處一室，她就激動的不能自持。簡直比穆青跟楚沐共處一室還要激動，畢竟那兩人，是真的基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