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樣子說嚴肅不嚴肅,說不嚴肅,但眼裡總感覺有些什麼似的。
“好,”杜雨乖乖的應聲,跟在了大夫人身後,就下穆淵一人在原地。
大夫人的房間佈置的勇氣非常的那種豪氣,房間的四壁之上掛著弓箭,長槍。開始的時候,杜雨賢還以為這些東西都是穆淵老將軍的,很好奇的東摸摸西看看。
杜雨賢對這兵器這種東西是很感興趣的,拿起一把劍在自己面前比劃,“娘,你看,我有沒有穆爹爹在戰場上的風姿?”
大夫人命丫鬟在屋內點了燈,但光線依舊並不明朗,她笑著朝杜雨賢走過去,將她的右手抬高,“手要這樣,劍揮過去的時候才有力。這樣,敵人殺過來的時候好避開,還可以這樣攻擊。”
杜雨賢在大夫人的指導下,矯正著揮劍的姿勢。她瞟眼一看大夫人專注的眼色,似乎對這些東西很熟悉,也很依戀。
杜雨賢心頭不由一動,試著問道,“娘,聽說你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呢。”
但是杜雨賢卻無法將那個上過戰場的女人跟眼前這個溫柔的婦人聯系起來。現在的大夫人一看,就是古代那種典型的在家相夫教子的柔女子,但從她的手指上,身材上也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經也是一位用武高手。
“是啊,”大夫人摸著杜雨賢手中的劍,回憶起了往事,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溫柔,“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估計也沒有人會記得,我曾經也是上過戰場的。”
杜雨賢覺得大夫人話裡有話,“娘親,我想,”
“你想知道曾經的事情?”大夫人像看出來了杜雨賢的心事,慢慢的牽著她的手在桌旁坐下,笑著問道,“我找你過來,也是想跟你說說,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杜雨賢看著大夫人面龐如此端莊賢柔,但是她臉上的笑仍舊掩不住眼裡的滄桑感。
燭光在晚風裡搖曳,倒影在牆上跳動著,映出那已經遠去快二十年的往事。大夫人找杜雨賢要說的事情,是關於穆淵和她還有另外一個女子,也就是穆梟母親的事情。
要說起來,大夫人跟穆淵的感情,是平淡而溫情的——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成為將軍,會生活在戰場上。”大夫人的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底面,好似看見了那時候她和穆淵。
那時候她和穆淵,比現在的穆青和杜雨賢都還要年少,“正如我也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長大以後會嫁給他一樣。”
大夫人和穆淵說起來是被指腹為婚的,他們各方的父母在戰場的時候就將他們的婚事給定下來了。
他們一起生活,一起練武,一起闖禍,但是受罰的卻總是穆淵。
“他對我一直都很好,”大夫人說起穆淵年輕時候,眼裡盡是溫柔之色,“他跟青兒像,但年輕時候脾氣卻不怎麼一樣。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喜歡闖禍,也喜歡跟人打架,但是他打架多是為了替別人打抱不平。他的個性,比青兒耿直太多。”
在大夫人的心裡,穆淵的角色一直是這樣的。性格太耿直,說什麼也不知道迂迴,對任何都很好。
大夫人對杜雨賢笑道,“所以別看他現在很嚴肅嚇人,其實都是後來在戰場練出來的。他的心其實比你們這些孩子看的都還要軟,其實現在想一下,他以前,還是跟現在的梟兒更像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