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枝枝驚地說不出話來了,放開大長腿,連連後退,身子骨抖得跟篩糠米一樣的頻率。
她一直後退,一直抵到牆壁角,退無可退。而面前,白獨之起身,步子輕盈地猶如踩在雲層上,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地靠近。
直到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十厘米的距離,白獨之彎下腰,清爽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
張枝枝更驚恐了,抖啊,抖啊抖。
白獨之眼角含笑,水波湧動,面如挑花的俊容上帶著很是和氣的溫柔樣,伸出手,拍了拍張枝枝的小腦袋,似是安撫似是逗寵物。
嗚嗚~~~嗚嗚~~~她錯了,真的錯了。
張枝枝接受著安慰,眼角卻是真的帶淚了。
她覺得,這次她是自己把自己逼死啊!
可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白獨之拍完她的小腦袋後,並沒有讓她滾蛋,反而是重新讓她簽了一張紙,一張似乎是賣身契的東西。
張枝枝瞅著白紙黑字上的“五年“字樣,她歪著頭,沉思了會。
很快,她便收起那張紙,自個安慰道:“沒事沒事,五年不長的,先生對她還是很好的,有吃有住,雖然沒有工資,但也不至於餓死,恩,真好。”
安慰了一番後,張枝枝莫名其妙地覺得白獨之人真的太好了。
以前,在慕容府裡做丫鬟,那個不是簽終身賣身契的,這個只是五年,時間真的很短。
這麼細細一想後,張枝枝覺得她的命真好,連忙在心底裡拜謝佛祖保佑,嘴裡念念有詞。
白獨之在一旁,神情古怪地撇了一眼這個行為奇怪的女人後,又想起自己摯愛的翡翠茶幾,終究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
之後,白獨之很是大發慈悲,非常有耐心地演示一遍煤氣罐的用法,最後,把該是張枝枝做的飯菜都給包了。
看得一旁的張枝枝真是又羞愧又崇拜,眼睛對著手法純熟,瀟灑做派的白大廚做了無數個星星眼。
白獨之做菜自有一番模式,洗菜,切菜,刀法熟練,一刀即斷,刀刀翠翠響,開火,翻炒,蒸煮,出鍋,上菜,洗鍋。一系列動作流暢自如,完全沒有阻礙。
張枝枝閑不住,直直地看完了做菜的全過程。
末了,白獨之端著最後一盤菜走出來,很是雲淡風輕地甩了一個得意眼神,彷彿再說,小樣,這就嚇到你了。
張枝枝心裡徹底鬱悶了:不帶這麼打擊自個奴僕的。
這一番鬧騰後,已是下午六點,暮色漸上天頭,天邊雲煙酡紅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