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狐貍眼瀲灩四射,睫毛長而密,眼光卻透著清澈幹淨,很是認真地回應:
“先生,你叫住我有什麼事情嗎?”
白獨之扶額,白皙的俊容因為今天表情過多,而多了一分紅潤。
“你拿斧頭幹什麼,不是叫你去做飯來著?”
張枝枝瞭然,點點頭,“對啊,我就是要做飯,不過呢,我得去砍些柴火回來,這個就不勞煩先生您了,體力活,我很厲害的。”
張枝枝拍了拍自己挺翹的胸脯,那模樣,豪氣萬丈。卻偏偏因是個女兒身,生出點怪異。
白獨之再次扶額,一團團密密麻麻的黑線纏繞著他的頭頂。
“張枝枝,你敢不敢再繼續演戲?我請你回來是做家務的,不是請你過來做個人秀專場的。請你不要弄這麼多麼蛾子!”
白獨之覺得此生對女性這一複雜的物種表示了最大最大的忍耐限度。
白獨之的青筋爆膨,讓張枝枝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偷偷地把斧頭往身後藏,一雙狐貍眼撲閃撲閃地可憐兮兮望著他,試圖爭取同情。
張枝枝在出了別墅一個人去外面買菜後,她便知道這裡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時代,建築,穿著,說話方式,銀子……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索性,這裡的人生活方式也不是那麼不容易理解,似乎比她的時代更加超前,更加西方化。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一些另類的物品使用方式。
張枝枝原本是民國時期,京都中,慕容家府的頭等金牌丫鬟,於一般的丫鬟不同,她不單是做雜事的丫鬟,還是書童,故久伴慕容少爺身邊,也是見識不少。
她腦子很好使,接收東西也迅速,生性樂觀。
可是來到這個超前的地方後,她的腦細胞每天處於死亡狀態,解謎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問題的蜂擁而至。
“先生,我忘記……怎麼使用灶火了。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張枝枝使出了殺手鐧,使用綠茶婊招式。
裝可憐。
她的狐貍眼清澈明亮,就在她說這句話時,身形前傾,眼裡湧動一層透明的晶瑩,搖搖欲墜,鼻子還吸了吸,胭脂般的粉唇微微嘟起。
這模樣真是嬌俏可人,如果沒有那把礙眼的鋒利斧頭那就更好了。
“你意思是不會開煤氣?”白獨之挑眉,雙手環抱於胸,不理會美色誘惑,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和好奇。
這一眼,看得張枝枝那叫心驚肉跳。
這位先生莫不是看出什麼不同?會不會以為她腦子有問題?
她心裡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惡意,而且她似乎還是他請回來的丫鬟,雖然不確定真偽。
現在她還不瞭解這個世界,沒有銀子,沒有地方可去,也不懂怎麼回去原來的世界,再說,眼前的男子除了不是壞人外,似乎還挺有錢的,看剛才在集市,呃,超市裡很是闊綽地買,買,買的樣子上,現在的她,最好的選擇便是,傍住這條大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