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很是爽快:“王一都。”
原來是王一都的人,終於肯前來問我話來著了?
“那閣下是?”
“竇小龍,王一都的親兵侍衛,你呢?”
“我嘛,龍霸天,以前在襲山做過山大王。”我給自己的職業打了個幌子,既然對方不提我的燕國皇帝身份,我又何必自降身份主動暴露呢?
那竇小龍詭異一笑,把兩個碗倒滿酒,遞過來一碗,道:“我與兄弟名字中都有一個龍字,當真是緣分啊!來,幹了這一碗酒。”
我接過酒,遲疑看這位竇兄臺。
那人倒端起酒碗,仰頭喝光,接著翻轉酒碗示意給我看。我感覺沒什麼問題,也把手中酒一飲而盡。
竇小龍一比拇指:“好酒量!再來!”說罷,再次把兩只碗再次倒滿。
我聞著附近隱隱有肉香,就吐一口酒氣道:“有酒再有肉啥的,那才真叫個味兒!”
“好說!兄臺你看,我早有準備。”這竇小龍變戲法地拿出一竹籃,從竹籃裡端出了兩盤菜,一個醬肘子,一個熟牛肉。
這才三日不見肉,口水就立馬出來了。我根本沒想那麼多,即便是送上路的菜,我也先酒足飯飽了再說。
酒喝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頭,所為何事。
不過,明顯的是,這家夥不勝酒力,還沒怎麼的,就臉通紅,說話不利索了。
我忽然看見他腰間的鑰匙,正是之前看管我的那名小兵經常帶著的那把,這會兒又不曉得那名小兵哪裡去了,因而尋思道:“要是把這家夥灌醉,能逃出去也說不定。”
這個大膽的想法頓時激勵了我。
我於是跟這個竇小龍胡吹起來,淨說些扯淡的事,談天說地,山南海北,各種變得法子來。
沒想到我說到自個兒小時候的事兒,這家夥應該是戳到了痛處,登時痛哭流涕,也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兒,父親如何不靠譜,如何荒唐。
那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我後來又給他扯工作的事兒,這家夥也是一肚子的酸水,跟人打下手待遇少,活累事多,關鍵上頭不把自己當人看,沒什麼發展前途。
酒喝了一會兒,竇小龍要撒尿。我順勢埋汰他,說他沒我尿得遠。
這家夥興沖沖地就跟我比,意外的是,我竟然敗了。
接下來,我又用話激他,說別做懦夫,否則就把腰間的鑰匙給我。
這竇小龍滿面紅光,剛把鑰匙拿下來,卻遲疑一下,並沒有給我,道:“不成,這是要掉腦袋的事兒。”
就把鑰匙放在了一桌子角上,那距離我一伸胳膊就夠得著。
之後跟他繼續拼酒。
不多時,這小子整個人就暈乎起來,頭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