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治好寒若的病,我建造了一座新的宮殿,把花草都搬到了半空中;又召集方士在各地修建了很多神壇,希望為寒若祈福。
還聽從老方士的建議,派人尋找天山泥鰍、北海韭黃等名貴藥材,同時懸賞天下,另外重金求方求藥。
恰巧這段時間,燕國局地爆發旱災,不少老百姓流離失所,賑災的事兒又前後耗費了我不少精力。
雖然累,但我潛意識裡覺得,某些事還是得認真做的。
“霸天。”
某天傍晚,我拖著未愈的傷腿,來回忙碌的時候,寒若突然叫住了我。
“什麼?”我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寒若。
寒若也看著我,斜倚著門,看那神情絕非生病時的狀態。
她看了一會兒,忽然道:“我愛你。”
我表情一愣,好像耳朵聽錯了,“什麼?”
寒若沒再說話,只靜靜地望著我。
“你等我啊——”
我急匆匆地把手中的賑災檔案放到屋裡的桌案上,又迅猛地折返回來,一下摟著了寒若,尋著了她的唇,瘋狂地親吻。
我把手伸了進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狂熱摸索著。
寒若如上次一般熱烈地迎合著,胳膊緊緊地勾住我的腰,手指在背上游走。在我摸索著準備下一步行動時,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道:“回你的寢宮吧。”
“好。”我沒有猶豫,抱起寒若腿腳不利索地奔跑起來。
到了我的寢宮,熱情如火的她神情突然變得落寞,我也不好再妄動下去。
於是和寒若並排躺在一張紅色的大床上,上面虛虛蓋了一層薄被。
不遠處兩根粗大的紅燭流著眼淚,房間裡很靜。
寒若睜著眼,表情淡淡,直直地望著上面的紅紗帳。
我則心煩意亂地亂看一氣,一會兒看紅燭,一會兒看寒若,再一會兒看紅紗帳,不大的功夫就輾轉反側了好幾個姿勢。
寒若依然眼直直看著紅紗帳,突然道:“說些話吧。”
我扭頭看寒若:“說什麼?”
“什麼都行。”
“好吧,讓我想想。”
我口幹舌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或許我能猜到寒若在想些什麼,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隨口說道:
“晚上那個肉炒筍片挺好吃的,不過筍片炒老了。
還有,那個臉上有小酒窩的宮女,上菜的時候把菜汁滴到我衣服上了,她沒注意,我也沒告訴她。就是我挺喜歡那件藍綢衣服的,這回又得等兩天才能穿了……
“霸天,你為什麼喜歡我?”
寒若冷不丁地突然問這個,嚇了我一跳。
“你那麼漂亮,是個人都喜歡了。我不過……可能多了那麼一點……”
寒若的目光仍直盯著帳頂:“霸天,你知道嗎?我剛開始覺得你很煩的,一直粘著,怎麼怎麼你都跟在附近,很像……很像那個……”
“很像一個癩皮狗啊。”我幫寒若把話說完。
“差不多吧。但是後來,我對你漸漸改變了態度。”寒若翻身過去,停了好久,中間似有一聲嘆息。
她繼續道:“霸天,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這輩子對我的好,我都會一直記在心裡的。”
聽她這麼講,我突地想起了春草,以及那個荒唐悲涼的夜晚,心內頗不自在:“其實,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寒若沒有說話。
“那你看現在……”我用手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咱倆現在不挺好的?我一直相信,人活著,就應該快活點兒。”
“那,你想要怎麼個快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