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被打得只得離莫其驢保持二三十丈的距離,依然保持著一個鬆散的包圍圈。
不久,獨孤緒不知打哪兒聽的,我跟莫其驢很熟,叫我收服莫其驢。
可是我的心裡卻犯嘀咕:你們現在是要害人家的老爹老孃,人家能同意嗎?
出發前,公孫行給了我一個小藥包,叫我騙莫其驢吃下。
我問有什麼效果,他說:“喝了之後,看到的東西就會發生很奇妙的變化,比如大的變小的,小的變大的……”
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只好帶上藥包和一壇酒,上山去了。
莫其驢見到我,意料之中的高興,跟往常一樣,他對我做什麼毫不感興趣,他只願專注自己,向來不問我的近況和來意。
這次他跟我講,他和愛人度蜜月的事兒,去了多少個好玩的地方,喝了多少酒,登過多少次月亮。
我知道莫其驢本事不小,但月亮也上去過還是讓我驚訝不已。
我就問他:“你去過月亮上了,上面見著嫦娥沒有?有沒有吳剛,玉兔,桂花樹啥的?”
莫其驢說:“沒有,上面就是一片荒漠,不過有些破銅爛鐵,我給帶回來,重新打造了一副鎧甲,比我之前的金甲好使多了。你看!”
穿戴著鎧甲的莫其驢用胳膊輕輕一撞旁邊的石頭,石頭給砸出很大的一個坑,他又用爪子輕輕劃一塊石頭,石頭瞬間從中間整齊裂開。
莫其驢異常興奮:“看,這套鎧甲雖然不金光閃閃,既輕便,又厲害!我實在是喜歡得不得了……”
我把拎來的壇酒開啟,倒了兩杯,“恭喜你得到一幅完美鎧甲,幹杯!”
莫其驢和我一飲而盡,趁著莫其驢把玩鎧甲的空當,我倒了第二杯酒,順便把藏在袖口的藥粉撒入他的酒杯。
當我示意莫其驢再端起酒杯的時候,莫其驢望著我的酒杯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拿起自己的酒杯仰脖子喝完,還誇贊:“好酒,夠勁兒!”
不多時,我和莫其驢就把那壇酒喝完了。
莫其驢的談興正旺,而我心裡則一陣亂麻,為害了好兄弟而自責,又一直存有僥幸,希望莫其驢藥性發作時,只要他飛走,並不能害他性命。
但其實,自我接下獨孤緒交代的任務,就明白按照獨孤緒的手段,但凡阻礙他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果不其然,莫其驢藥性發作了。
先是叫嚷著說看見一陣蚊子、一群麻雀,又蹦又跳,越跳越高,接著在半空中脫下鎧甲和衣服,從半空中直直摔在石頭上。
他□□,動作很奇特,像一隻青蛙趴在地上,不過肚子摔破了,腿摔斷了,簡直慘不忍睹。但他頭還在動,伸出一根指頭示意我過去。
我一時之間非常害怕,根本不敢靠近,。
在莫其驢不屈不饒地搖動五次手指的時候,我走到了莫其驢跟前,哭著跟他說:“怎麼回事?剛才不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好兄弟,你可別嚇我啊!”
莫其驢把脖子掛著的一個小石頭給我,艱難地說:“這是給我愛人的禮物,抱歉現在才給她。這東西是她一直想要的。”
說完,莫其驢閉上了眼睛。
於是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角色,在我來不及重溫回憶,就痛痛快快死掉了。
看著莫其驢蜷縮一團的身體,如同一堆破爛棉絮,我知道我打心眼裡恨自己。
回去,我問那個公孫行莫其驢是怎麼回事,公孫行笑道:“你是真糊塗啊還是假糊塗,分明是你自己害死他的,怎麼拉上我,這樣你的負罪感會小點兒嗎?”
“你不是那個什麼小的變大,大的變小,怎麼沒幾下,就自個兒摔死自己了?”
“我是那樣說的,可我也沒料到那藥性急,也會讓人神經錯亂的……”
我看著公孫行笑了笑,並不說話,公孫行臉色一變:“怎麼,你想要打我?”
“不,我在想是把你用一根繩子吊死,還是一刀砍死!”我丟下這句話,快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