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是多長時間?”
老頭拈須笑道,“說不準,最長三年。”
三年太長了,誰知道三年後天會不會塌下來。
這老頭子算準我肯定不會白等三年,兜來繞去,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去烏鴉嶺,收了煞驢子。
煞驢子的本事我見識過,如果肯招來,定能打破燕國的魔獸軍隊。
只是煞驢子生性高傲,向來不易幾天親近,三隻耳朵縱然跟我較熟,幾次幫我,卻也從來強調跟我是平級的兄弟關系。
更何況傳聞煞驢子性喜和平,公然與燕國作對,參與血腥殺戮,有違這些家夥的祖訓。
不過依公孫行的神機妙算,他說可以,那事情就十有八九沒跑了。
他叫我騎著馬,自己帶了十幾個小兵,輪流抬轎子,舒舒坦坦地朝烏鴉嶺開進。
如同往常一樣,我們受到了煞驢子族長的熱情招待,三隻耳朵也出現了,身材挺拔,孔武有力,雖然也臉上浮著笑意,但我感覺比那凜冽的北風更加寒冷。
“我最近夜觀天象,發現天罡閃耀,紫氣擾動,定有貴人前來,沒想到卻是兩位貴賓。”
“你們客氣了,我們也就是過路歇腳,過一陣就走。”公孫行看到周圍警惕的煞驢子們,咳咳幾聲,大笑道:“沒想到多日沒見,老爺子身體依然硬朗,怕是活到後年也沒問題。”
“軍師見笑了,我自個兒算過命的,活不過一百年。”族長也是咳咳笑了幾聲。
宴席上,我幾次示意公孫行開口借兵之事,這老頭只是喝酒吃肉,倒是顯得我多事了。
酒宴過後,我和公孫行喝得酩酊大醉,族長忙讓三隻耳朵安排休息。
說是休息,外面一圈的守衛,明顯防著我們。但我也沒有精力想事情,撲到床上倒頭便睡。
如此五六天過去了,公孫行依然隻字不提借兵之事。
到了第七天起床,公孫行叫醒我,說今日回去。我不禁急了:“搞什麼搞,咱是來借兵的,不是來吃喝玩樂的。”
公孫行奇怪道:“主公糊塗了,我等不過路過,胡說什麼借兵。”
外面兩守衛聽見,耳語一番,一個守衛出去了。
我以為公孫行賣什麼關子,朝公孫行示意一個守衛出去的事兒,誰知道公孫行說的竟是實話。
不多時,族長來了,上來就說煞驢子由於早年罪孽,已發重誓不介入人世紛爭,如果違反誓言,會使煞驢子遭受滅族危險。
借兵的話還沒出口,就直接給堵死了。
眼看公孫行沒事人一樣,我就含糊其辭地把封官許願的事兒搬出來,族長仍不為所動。
族長走後,肝火旺盛的我還沒怎樣,神機妙算的公孫行倒生病了,突然一連陣兒的唉聲嘆氣。更在一氣之下,竟然臥病不起了。
原本一精神矍鑠行動利落的人,現在焉了,臉色枯黃,面板鬆弛如待死的螞蟥。
這奇怪的變化讓我暗中驚奇,也驚動了族長。族長叫來幾個大夫,周到細致地給公孫行醫治,會診的結果是,連日勞累所致,靜養幾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