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烏奴國和燕國的監獄我都呆過了。
唯一讓我高興的事就是陳寒若一直“陪“著我,一塊被捆綁,一塊被押解,就是關在牢房裡我們也住隔壁。
南宮羽是何等人物,我還是有印象的。他本人是燕軍統帥,雖姓南宮,跟燕國王族一個姓,但實際是辭姓南宮,跟南宮嫣和燕王並無血緣關系。
他跟陳寒若兩人也曾卿卿我我,不過這回他的表現像從來不認識陳寒若,目若寒冰,對待陳寒若跟其他人一視同仁,就是關在牢獄裡好幾天,也不見南宮羽前來探視,更不用說放出牢門了。
在監牢裡我和二蛋整日無所事事,二蛋因為南宮羽的特別叮囑,手上和腳上的鐵鏈並未除去,所以吃飯的時候得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吃。
讓我頗為擔心的是,看獄卒的態度,我們都犯了很重的罪,很有可能被處死。
陳寒若由於南宮羽的一層關系應該不會被處死,南宮羽總有天會把她放出去的,而我和二蛋則貌似逃不掉了。
一想到死,頓時坐立不安,不覺放聲哀嚎: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去過他姥姥山呢!
到第四天,南宮羽帶著兩個衛士來到了監獄裡。
我以為南宮羽要來放陳寒若出去,就上前扶著鐵柵欄門,準備跟她話別,誰知南宮羽只掃了一眼陳寒若,就徑直來到我這邊,開啟門,就示意後面兩個衛士拿我。
我當時給嚇壞了,以為是拿我出去受死,慌忙躲到一角落裡。
“南宮羽,咱們也好歹相識一場,何必以死相逼呢!”
南宮羽聞言也不回應,只再次催促兩個衛士架我起來。
我用手打那兩名衛士伸過來的手,又索性躺在地上說:“戒指我給你了,還想怎麼著,做人不要欺人太甚啊!”
聯想自己糟糕的一生,連他姥姥山沒去就要被砍頭,被弄死了,真是失敗透頂,一時淚眼滂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二蛋本來好好呆在一邊,這時見我那般傷心,口喊著“哥哥”也湊過來,想擋在我的前面,不想卻被南宮羽猛地抽出一把劍,劍尖直接抵在肚子上。
二蛋只得後退到我旁邊:“哥別哭了,哭得像個小孩子,很醜的!”
我本想瞅準機會抱住南宮羽的大腿大哭一場,但二蛋繼續抽抽噎噎道:
“哥,哭不好,傷身傷神,我娘說我小時候就是因為愛哭,所以才變得這麼醜……你要再哭,肯定會比我更醜的,因為你不是個小孩子了……”
我一聽,頓時火了:“我要死了,你說我傷心不傷心?”
二蛋一愣說:“你要死了?”
“對呀,他們這就是拉我出去砍頭的,你說我傷心不?我要是死了還關醜不醜什麼關系?”
二蛋一聽,竟然也哭起來,聲音粗糲嘶啞,極其刺耳。這一哭,反倒搞得我再也哭不出來了。
“誰說拉你出去是要把你砍頭的?”南宮羽看我的眼中透露著一絲不屑。
“難道是吊死?勒死?難不成淹死?”
南宮羽幹笑一聲:“沒想到這麼怕死。”
“難不成不是殺頭?”
南宮羽並不回答,只說:“去了就知道了!”朝兩名士兵打了個手勢,兩名士兵動用蠻力,把我結結實實架起來走了出去。
看來並不是殺頭!
我心裡暗自慶幸,那邊一陣沉默的寒若卻突然高聲道:“南宮羽,你果然心狠手辣,但凡我親近的人,你都殺得一個不剩!”
南宮羽回過頭,冷冷地說了一句:既然要做敵人,那就做得徹底。
我被南宮羽和兩個衛士押解著,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被送到一個四處種著花草的大宅院裡。在庭院裡,我給放開了雙手,任我自由活動。
雙手長時間給綁著,有些麻。我四處走動,一邊活動著雙手,心裡也在琢磨著南宮羽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再回頭去看南宮羽時,他和兩名士兵已經不見了,偌大的庭院裡好像就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