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點我覺得主要跟人穿衣服有關,不然拉屎不擦屁股,褲子肯定會髒的。你看,要是一個人這樣,拉屎不擦屁股,夾泡屎在褲子裡,肯定會被人罵作痴呆笨蛋的。”
莫其驢竟然睡著了。我搖醒他:“醒來,你個笨蛋,聊天啊,專業點好不好,你這樣太不給面子了。”
莫其驢打個哈氣,說:“我都聽著呢。你說的好像有些見解!”
“謝謝誇獎,不過我腦子裡有好多奇思妙想,待會給你好好說。”
“別了,霸天兄,你再說,我可就又困了。我媳婦兒還等我回去呢,好不容易見她一回。”
莫其驢不由分說,鐵心起身要走,我拽都拽不住。
“後會有期!”說完,莫其驢就撲稜稜翅膀飛走了。我站著,眼睜睜地看著莫其驢飛走了,手裡只剩下一根鳥毛。
怔怔地站了會兒,心中稍顯寬松的壓抑感再次席捲而來。
但我也不知道做什麼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決定回去。回去時,東方的天色稍稍發白。
走到門口,發現柳枝在那兒站著。
“我那個睡不著,去外面撒泡尿,也就坐一會兒,欣賞下月亮,你不知道外面月亮多美啊。又圓又大,跟你炸的黃金餅一樣,看著很有胃口。”
“外面就沒月亮,今天是初一。”
“哦,那個我看星星,繁星滿天,一眨一眨。我給你講個笑話,你知道鳥在夜晚飛,為什麼碰不著星星麼?知不知道……告訴你了,因為星星會閃,一閃一閃的,飛鳥當然碰不著了!哈哈,好不好笑?”
我做著怪臉,又笑得很歡,以致臉上的肌肉都有點疼——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口氣會解釋這麼多廢話,
柳枝的眼睛盯著我,眼神有些奇怪,慢慢靠近我,然後揚起了右手。我很疑惑地看著柳枝的舉動,以為她看出我在說謊要用手打我,或者摸我的臉。
但她揚起的右手卻徑直撫向了我的左眼角邊,輕輕地擦了擦。
她的聲音極其溫柔:“你哭了?”
“哪有?你覺得像我這種人會哭?真是笑話!”
我避開她的手,轉進堂屋,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在彎腰的時候,順勢用手飛快地擦了下眼角。
坐定後,我隨意地把弄著旁邊的水壺,說:“我腦子裡一直有個疑問。”
柳枝轉過身來,問:“什麼疑問?”
我看定她,盡量用淡然地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像一條狗啊?”
柳枝有點發愣,接著湊到我跟前,端詳了幾下,撲哧一笑:“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像!”
這一笑,之前的吵架和冷戰就煙消雲散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月是在無比沉悶和無聊中度過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總是發呆,一語不發,眼睛一動不動,坐著,站著,躺在床上,有時候發生在吃飯的時候,有時候發生在走路的時候,還有時發生在上廁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