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沒有驚慌,反而上前細細端詳了一番,嘆一口氣。接著,把那具骸骨姿態扶正,拉我們一塊兒拜了一拜:“謝謝鼠兄。”
我問鼠兄是誰,柳枝沒有多言:一個朋友。
之後坑道寬敞許多,路滑溜溜的,牆壁上也黏糊糊的,有時莫名的地方傳來毛骨悚然的聲響,令人不敢回頭看。
我低聲問柳枝:“這地道你怎麼知道的……”還沒說完,柳枝就要捂我的嘴:“別說話!”語畢,牆壁上撲稜稜飛出無數的蝙蝠,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蝙蝠都是吃人血肉的,唾液帶有劇毒,被人咬上一口,小命都沒了!”
繼續前行半個時辰,前方驟然響起一陣呱啦呱啦的聲響。柳枝急忙拉我們躲到坑道的一邊,摟著三隻耳朵,並示意我捏緊小夜叉的嘴巴。
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令人震驚的一幕拉開了:長千上萬只巨大的老鼠排著長隊,浩浩蕩蕩地爬行在坑道裡。
每隻老鼠有小貓那般大小,熙熙攘攘,彼此擁擠著前進,時不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啾啾聲。忽然,呱啦呱啦的聲響又響了,這回距離已相當之近。
不多時,一隻足有一頭公豬那麼大的老鼠王出現了,它壓在隊伍的末尾,大搖大擺地爬著,尾長一丈有餘,渾身一陣令人嘔吐的腥臭味道。
經過我們時,老鼠王朝我們這邊望了一望,白瘮的巨大獠牙和濃重的腐臭氣息,讓柳燕的手突地緊緊攥著我的胳膊,三隻耳朵和小夜叉一頭紮進我倆的懷裡。
但最終,它還是緩慢離開了。
大夥都松一口氣,繼續前行了半個時辰,總算來到了出口。出口在山腳下的一條河流邊,覆有厚厚的茅草。
出了地道,我問柳枝地道的情況。柳枝故弄玄虛了一番,對怎麼發現的隻字不提,只說這地道是由一條老鼠洞改造而成的。這樣的說辭,打死我也不信。
不管怎樣,在奴國呆了兩年,今天終於逃了出來。
可一旦行動獲得自由,我還是禁不住想往他姥姥山轉轉,但柳枝卻建議我們先去燕國避避,一來他姥姥山就在燕國境內,二來燕國本身是一個富裕的國度,百姓樂業,物産豐富。
我堅持直接去他姥姥山,柳枝則要求先去燕國躲避一陣兒,相持不下。我倆只好剪刀石頭布,五局三勝。
沒想到的是,只玩到第四局,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悄悄地圍上來。
我和柳枝見狀均大驚。
我連忙催三隻耳朵再學驢叫,可是三隻耳朵剛向前一步,側面一個士兵突地一拳把三隻耳朵打翻在地。
其餘兵士一擁而上,把我們綁了個結結實實,三隻耳朵的嘴裡還被塞了一個布團。
小夜叉吠叫幾聲轉身要逃,也給一個士兵撲上去按住了。
沒過多久,一個將軍裝束的年輕人走了出來,拍著手,大叫:“好,好!”
我看著他問:“好什麼?”
年輕將軍笑一下:“沒什麼。”
我又問:“那你笑什麼?”
年輕將軍還沒作答,柳枝就問道:“為什麼抓我們?你是琴夫人的手下?”
年輕將軍搖搖手指:“不是。我乃烏奴國驃騎大將軍淩少寶是也!”
“淩少寶?”柳枝表情若有所思:“你既然不是琴夫人的手下,抓我們做什麼?”
“做什麼?”年輕將軍哈哈大笑,背對我們朗聲說道:“當然是鬧著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