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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琴夫人那兒到我住的地方要經過一個巷道,而這天晚上,當我走在巷道裡,遠遠就看見前面有一個矮小的身影,走近卻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
我看他的當兒,這個八九歲大小的小孩兒瞪著倆眼,也盯著我看。因為心煩,我就沒理他繼續往回走。可是走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小孩竟然一直悄無聲息地跟在我後面。
我說:“你一個小孩跟著我幹嘛?”他就盯著我,半天依舊沒說話。我不耐煩地推他一下,小孩跌坐在地上,但又馬上站起來,一雙眼睛依然直直地望著我,仍不吭聲。
小孩奇怪的舉動使我聯想到一些小孩鬼魂精怪的故事。於是我心下嘀咕是不是遇到鬼了,一想到這兒,忍不住腿就有些發軟,急忙撒腿就跑。
我一路狂奔到家,柳枝見狀很奇怪,問我慌張什麼,我說見到鬼了。
柳枝白我一眼,突然奇怪道:“你怎麼今天帶回來一個小孩兒?”我轉身一看,那個小孩就跟在身後,默不作聲,只瞪著兩只黑眼睛四處看著。
我大叫一聲:“鬼啊!”慌忙躲在一邊。
柳枝斥罵道:“鬼你個頭啊!”走到小孩旁,對小孩噓寒問暖,問他是不是迷路了,小孩仍不回答。柳枝於是不厭其煩地去問他的父母和家庭情況,可惜問了半天,仍不知所以然。
發現小孩兒是活生生的人,我的心情也沒好起來,徑直去看柳枝做了什麼飯。那邊一直寂寂無聲的小孩大概聽見我掀鍋蓋的聲音,終於脆生生來了一聲:“我餓了!”
柳枝走到夥房,把我剛盛好的一碗炒飯,端過去給小孩吃。
小孩狼吞虎嚥,看得出是餓極了。柳枝在一旁看小孩吃飯,時不時地問些諸如爹媽呢、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等問題,問得這邊兒在吃飯的我,都顯得不耐煩了。
“他也就是個流浪小孩,幸好你給他碗飯吃,有什麼可問的!審問犯人嗎?”柳枝再次白了我一眼,接著像發現點兒什麼,對我道:“你臉怎麼有點腫啊?”
我不耐煩道:“你就不能認為我吃胖了?”柳枝說:“哦。”然後提高聲調:“就你事兒多,這小孩說不定是哪個王爺或者是皇上的兒子呢!”
小孩吃飽飯,忽然坐地上大哭起來,一邊嚎啕一邊大喊:爹!爹……柳枝怎麼安慰都不行,越安慰越哭得聲音大,腿蹬地的勁兒越大。
我突然心中一驚,難道是小豆子?於是細細地看了去,發現根本不是,因而在一旁勸導:“我看啊,這小子是吃飽有勁兒哭了!”
柳枝又是狠狠地一個白眼,但明顯小孩這麼個哭法,她也束手無策。
半個時辰後,小孩大概哭累了,才停下來剝柳枝給他的橘子吃。柳枝見狀,把之前問的問題又趁機問了一遍。
效果同之前大同小異,小家夥無論問什麼,都只會搖頭或者說不知道。“不會是個傻子吧?”
我的這番話,登時引來柳枝的一通捶打。
不過這孩子除了智力上可能存在問題外,長相也比較奇特,瘦小不說,還以尖為主要特色,尖頭尖臉,尖手尖腳,一對尖小的招風耳,光頭頂上又一撮尖毛。
並且,頭上的一撮尖毛,與其說像只角,不如說更像他的耳朵,乍一看,這小家夥有三隻耳朵。
夜色已深,沒問出半點東西的柳枝給小孩安排了住處,讓他跟我住一個窩棚。
這下倒好了,管吃又管住,照顧得挺周全。
我把小孩領到我的房間,對他說:“我不是你老子,更不是你兄弟,明白嗎?”小孩睜大眼睛看我,也不說話。
我才不管他,一揚脖兒,在床上倒頭就睡。
半夜時,柳枝把我叫了起來,說“愁得睡不著”,然後很嚴肅地跟我探討小孩的前途問題。
“首先,無論是孤兒還是皇帝的兒子,小孩堅決不能撒手不管,咱們有吃的,就得有他的一口;其次,咱們要肩負起責任,一方面要幫這孩子找爹媽,另一方面也不要忽略孩子的教育……”
“最後,”她說得很興奮:“這孩子總得有個名字,但他既不能跟我姓柳,又不能跟你姓龍——其實這也是我睡不著覺的主要原因。
因此慎重考慮起見,我根據這孩子的長相,給他起個‘三隻耳朵’的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我當時困得要命,哪裡關心她說的這些東西,隨口道:“好啊好啊,你說了算!”翻過身,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