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苦笑地搖了搖頭:“不。你要是沒什麼別的事兒,我走了。手帕我收下了,謝謝你的好意。”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什麼事兒,那手帕本來就是你的。”
美人朝我擺了擺手,帶著隨從緩步走開了。但在一瞬間,我又沖上前去,問道:“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寒若。”
“那寒若姑娘,你是從誰那兒知道我要去他姥姥山的?”
“王老道,就是那個愛行騙的瘋癲老頭!”
美人回頭微微一笑,然後漸漸消失於一片煙雨朦朧的街巷之中,而我卻立在原地,傻傻的站了很久。
等我再去琴夫人宮裡洗腳,驚喜地發現陳寒若又在那兒了,而且貌似還是琴夫人的常客。
我有意無意暗示陳寒若我們已經認識的事實,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給我一個積極的回應,老繃著臉,除了對琴夫人保持必要的笑容之外,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我一時覺得頗為受傷,可是又不好表現出來,於是一到那裡,就屁股上像長了個釘子,坐立不安,非常難受,但另一方面,我又非常想時時見到這個陳寒若。
我便經常去琴夫人那兒,除了例行的幹活外,還有意沒意地去那兒消磨時間。
琴夫人非常歡迎我去,雖然她偶爾脾氣暴躁了一些,偶爾會把她的雙腳搭在我的肩膀上,有意沒意地磨蹭著我的臉,但是我只要看著陳寒若,就覺得非常滿足了。
後來在琴夫人的堅持下,和陳寒若談事情不再避開我,我便經常出現在會談現場,從來不覺得自己多餘,即便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為什麼總嘰嘰喳喳,為什麼突然而起地大笑一場。
我總能保持鎮定,以令人尊敬的耐心和毅力,讓琴夫人的雙腳踏在我的身上,或者像一條狗一樣地伏在她們腳邊。
這樣持續幾天後,有一天陳寒若告辭,經過我時,朝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其意明顯是在贊許我在工作上的辛勤付出。
我的內心突然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填滿了,那溫暖無比的喜悅感覺簡直要溢位來。等我回去後,高興得又蹦又跳,柳枝還以為我得了什麼病。
晚上睡覺時,我一想起陳寒若朝我微笑點頭,就興奮得睡不著覺,於是反複回味,反複咀嚼。然後忽然覺得應該寫點兒東西,比如寫首情詩什麼的,來表達我這種要溢位來的喜悅感覺。
經過一夜的艱苦創作,輾轉反側,我終於湊成了一首小詩:
你臉美麗像桃花,
你笑清脆像銀鈴,
我若痴情眼哭瞎,
不知愛你行不行?
寫完最後一句,雞已叫過三遍了,我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心滿意足地睡著了。在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我把寫的詩給柳枝看。
柳枝看了半天,給我改了兩個字,“臉”改成“面”,第一個“像”改成“似”,於是“你臉美麗像桃花”變成“你面美麗似桃花”。
我實在覺得柳枝改得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