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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如往常一般踏著夕陽長長的影子回家,路上是此起彼伏的牛羊的叫聲,在悶熱的空氣中,村口樹林遠遠地傳來老鴰嬰孩般的哭聲。
我回到家,發現家裡大門敞開,小豆子坐著門檻上一個人在啃生紅薯。整個房子黑燈瞎火,一片漆黑。
“你媽呢?”
“我不知道,我回來就不見了。”
“她是不是又在地裡幹活還沒回來?”
小豆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點著蠟燭,在各個屋裡檢視,臥室裡她的紅色拖鞋整齊地放著,衣櫃的門開著,她的結婚時穿的大紅衣服不見了。
廚房的案板上放著剛切好的南瓜和蘑菇,菜刀橫放在一旁。灶膛裡的灰燼沒有溫度。
我出去,再次問小豆子:“你媽到底去哪兒了?”
小豆子兀自啃著紅薯:“我跟你說了我不知道。”他看我朝他走近,忙躲一邊:“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就是打我一頓我也不知道。”
我於是朝外頭走,小豆子忙跟上來問:“爹你去哪兒?”
我沒好氣地說:“還能去哪兒?去找你媽!你呆在家裡吧。”
“不,我怕黑,我跟你一塊找吧。”小豆子拽著我的衣角,邊走邊啃紅薯。
我和小豆子走遍了各塊田地、菜地,村裡個各個角落,又問了各家的人,都說沒看見毛毛。
遇見李蛋問他時,李蛋也說不知道,之後加了一頓諷刺:“喲,老婆跑了?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走開老遠,還聽得見李蛋的叫喚聲:“你說毛毛要你這樣的男人幹啥呢?有等於沒有,不如養條狗,狗遇見了壞人,還會汪汪叫個不停呢!”
我帶著小豆子一言不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毛毛在我們一回到家,就能突然從屋裡走出來,大罵一頓:“你倆迷糊蛋子跑哪兒去了,讓我一頓好找,還知不知道吃飯啊!”
但當我們回到家,家裡仍黑燈瞎火。
晚上,我帶著小豆子睡覺,他一直嚷著餓,我說:“你不是吃了紅薯嗎?”小豆子道:“我媽常說啃生紅薯能當飯嗎?我要吃飯!”接著一陣哭鬧。
等他平靜了一會兒,我說:“問題是我不會做飯。現在天黑了,明天我好好學做飯,好吧?”小豆子仍賭氣:“不好。”
我只好再次建議:“那爹爹帶你去看星星吧,看一會兒你就不餓了。”
小豆子不情願地跟我到院子裡,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小豆子則躺在我的懷裡。當晚繁星點點,夜很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