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怎麼了?”寧桐問小護士?
小護士也疑惑,這個劉威前段時間跑出去過一個禮拜,大家本以為他已經走丟了,正準備報告上級通知警方時,這個劉威又自個兒回來了,回來時還穿著一套黑色夾克牛仔褲,要不是那顛三倒四的言語,大家都差點以為他是個正常人了。
可自打那次回來之後,劉威就變得非常膽小害怕,見著個人就如同驚弓之鳥般。
雖然大家都察覺到了劉威的不同,但精神病患者的情況是沒有人能說的清的,再說這些精神病患者美其名曰是在這裡進行治療,其實這兒就是個收容所而已,跟孤兒院一樣的性質,甚至不如孤兒院,因為沒有人會在乎這些精神病患者。
可沒想到劉威回來沒幾天又跳窗跑出去了,跑出去還去機場試圖將硫酸潑到寧桐身上。
當時小護士看到這件事的新聞時,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但對於精神病患者來說,所有的奇怪都不算奇怪,她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寧小姐,我也說不清楚他的情況,自從他逃跑出去一個星期不見蹤影,再次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以前劉威性格很正常,就是隔段時間就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可現在見到誰都害怕到退縮,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情惡化了,我負責前臺,他們的病例我不是很清楚。”
“他以前性格正常,只是間接性發病,發病時會逃跑報複社會?”
“嗯,破壞公物一類的,從來沒有針對過人。”
“後來他跑丟了一個禮拜,又突然回來了,回來之後性情大變?變得膽小懦弱,如同驚弓之鳥,但又自己翻窗跑出去並且在機場潑了硫酸?”
小護士想了一下,“嗯,是這樣,沒錯。”
寧桐聞言,視線落在了鐵門內的劉威身上。
劉威抱著枕頭,蜷縮在鐵架子床的衣角,一個大男人縮成了一團,仔細看的話,肩膀還在微微顫抖。
寧桐不懂精神病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疾病,得了精神病的人所謂的瘋瘋癲癲到底會呈現出哪些狀態。
但對於劉威來說,從前的性情是正常,病情只是偶爾發作,可卻在一禮拜內性格大變。
即便是精神病,病情惡化也應該有一個比較長的週期性吧,一禮拜會不會太快了?
就算退一步講,劉威真的是病情惡化,導致性格轉變,可已經變得膽小懦弱的劉威又怎麼會翻窗、跑出去惹是生非呢?
整件事,前後十分矛盾。直覺告訴寧桐,或許劉威逃離醫院的那一禮拜時間就是整件事的關鍵點,這一禮拜時間裡肯定發生了什麼。
寧桐道:“能開一下門嗎?我想跟劉威說幾句話。”
門倒是能開,但是精神病患者的情緒是陰晴不定的,劉威之前就傷害過寧桐,小護士害怕開了門,寧桐與劉威近距離接觸後,劉威會進行二次報複。
“寧小姐,為了安全著想,要不您和劉威就這麼說吧,畢竟劉威有前科,我怕他再次傷害到您。”
小護士的想法寧桐表示理解,但從劉威的眼神中她能看得出來,劉威不敢再傷害她。
再說她不進去怎麼能將[真話豆腐腦]給劉威吃呢。
於是寧桐堅持要進去,並向小護士承諾,無論出現怎樣的情況都與他人無關,醫院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寧桐是小護士喜歡且崇拜的愛豆,愛豆都這麼懇請自己了,小護士心中的防線也鬆了,反正這一層也有看護人員在,到時候看苗頭不對就立馬用對講機呼叫就行了,想必不會出什麼事。
小護士從一大串鑰匙中快速找到這一間的,伴隨著“嘎吱”一聲,厚重的鐵門便被開啟了。
寧桐握緊手中裝著食盒的袋子,一步步的往裡面走,她發現自己每向劉威靠近一步,劉威的身子往後縮一分,直到退無可退之後,他用顫抖著的聲音:“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害怕我?”寧桐試探性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怕我?潑硫酸那天你怎麼不怕?”
寧桐語氣十分平靜,但劉威卻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表情十分掙紮的模樣,彷彿她的聲音是緊箍咒似得。
寧桐見狀止住了腳步,沉默著觀察了劉威一會兒,然後伸手輕柔的拉住了小護士的手臂,柔聲道:“姑娘,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寧桐這個人溫柔起來彷彿帶有魔力似得,讓人根本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這麼近的距離,小護士聞著寧桐身上的香水味,手臂感受著寧桐細膩的手掌傳來的溫度,整張臉都緊張地紅了,下意識的點頭。
寧桐將食盒放到小護士的手上,道:“這裡面是一份食物,是專門為劉威準備的,但我在這兒劉威肯定不會吃,你能不能幫我給劉威吃下?”
一份專門為劉威準備的食物,小護士反應了一秒便立即露出驚恐之色。
寧桐早就料到小護士會有這樣的反應,解釋道:“你放心,這食物沒有毒,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去迫害一個精神病人,只是這個食物是我按照一張食療方子製作的,有安撫情緒、降肝火、恢複理智等功效,我希望劉威能夠冷靜一點,我才能從他這裡獲取到一些有用的資訊,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