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昨天才認識呢,電話還沒留。”
寧桐聞言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江猶的電話,任由蘇瑞伸手過來點開擴音。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桐桐。”
很簡短的三個字,語氣輕快明瞭,沒有半點高燒病人的跡象。
寧桐很快明白,所謂的生病不過是江猶找的藉口罷了。
她還沒開口回答,旁邊的蘇瑞就笑著說道:“江猶你怎麼突然生病了,好像還很嚴重呢,你在家裡還是在醫院呀,等會兒收工我叫上大家一起來看你。”
聽見這話,寧桐算是知道了蘇瑞為什麼要用她的手機。
蘇瑞知道江猶請假不來,不過是想躲著她,所以她便打了這通電話謊稱劇組要來看望他,藉此威脅江猶。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江猶聞聲立馬回答:“不用了,是經紀人太關心我,把病情誇大了,我明天就能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回來拍對手戲呢。”
電話結束通話,寧桐對上蘇瑞明媚的笑容,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姑娘眼中透著一股陰險勁兒。
原本她覺得清澈的目光,忽然深不可測。
第二天江猶果然來了,但是精神狀態不算好,倒像是真的才生過病的人。
蘇瑞一直圍著江猶轉,臉上掛著純情的笑。
但江猶一直迴避,除非在戲裡必要的接觸外,其他時間他都對蘇瑞視而不見。
只是視而不見是表面的,一整天下來,江猶整個人臨近崩潰的邊緣。
寧桐能看得出江猶的痛苦,雖然事情的過程她不清楚,但兩人畢竟是朋友,看著有些不忍。
她勸道:“能堅持拍嗎?不行的話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好想想這病怎麼樣才能斷根,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是沒用的,還可能會加重。”
寧桐說這話時蘇瑞去廁所了,整個休息區就他們兩個人。
江猶聞言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寧桐指的是什麼。
他有些激動的反問:“她跟你說什麼了?事情不是那樣的,不是她說的那樣。”
寧桐搖頭:“她沒跟我說,是我昨天在停車場看見了。”
江猶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又立即緊張起來,解釋道:“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事情很複雜。”
似乎是經歷過一番內心掙紮,江猶嘆了口氣說:“這事一時半會講不清楚,等會兒收工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只剩下最後一場戲,很快就拍完了。
為了避免觸動蘇瑞的敏感神經,寧桐開車先走,來到一傢俬密性比較高的咖啡廳。
大概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江猶才來,來的時候臉上的怒氣都還沒消下去。
平息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蘇瑞其實是我姐姐,繼母的女兒,就只比我大一歲。”
“本來我們倆關系很好,在我看來就如同親姐弟一樣,卻不曾想在我剛上高一的時候她居然跟我表白,說喜歡我。
可我對她並沒有半點喜歡之意,當即就拒絕了她,我以為事情會這麼平息,可沒想到她覺得我拒絕她是因為父母這層婚姻關系,於是她想盡辦法讓父母産生嫌隙,最後離了婚。”
說到這,江猶語氣裡充滿了無奈與不可理解。
寧桐也難以想象那麼清純可愛的女生會有這麼極端的行為,為了自己損害父母的幸福。
寧桐本以為這就是江猶厭惡對方的理由,卻不曾想後面還有更令她吃驚的。
“後來父母離婚,她跟著她的母親出了國,我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交集,那段尷尬的回憶可以畫上句號,卻不曾想在去年,我去試鏡一部偶像劇男一的角色時再次撞見了她。
她已經出道了,是一位小演員了,當時她問我‘你想要這個角色嗎’,因為時隔幾年我對那件事已經沒感覺了,就隨口說了一句‘既然來試鏡肯定想演’可我沒想到幾天後她會拿著合同來找我,說幫我拿到了角色,那個角色是個很好的出道機會,我心動就同意了。”
“可後來蘇瑞卻跟我說,導演之所以願意給他角色,是導演潛.規.則了她。”
提到這件事,江猶特別痛苦,後面的事也可想而知。
江猶想毀約不拍了,但這就代表著他要賠償高達千萬的違約金,對於沒出道的學生來說,千萬違約金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