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芳知道錢佳成,雨林生存戰他們老兩口都在看,因為那背後有自己女兒的影子,有時候花絮裡也能直接出現女兒的身影,這是每週不會錯過的事兒,所以錢佳成他們也認得。
“不用了,我不餓。”羅芳拒絕了,步臨也搖頭。
她實在沒什麼胃口,“錢老師,您去忙吧。”
嘖,剛才還錢佳成呢,這會兒就錢老師了,錢佳成反而坐下了,“那行吧,一會兒再說,小臨你別這麼見外,我們是朋友,劇組出了事兒,我也沒什麼事情了,就在這照顧你吧。”
步臨總覺得這話乖乖的,又說不出哪裡怪,剛才他就左一句朋友右一句朋友的。“隨你。”
這一隨就隨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羅芳猛的站起來,差點沒摔下去,步臨來不及去扶,倒是錢佳成眼疾手快,男人,還是男人,這個還是練家子。
羅芳謝都忘了道,直接沖到了門口,手術室的門開啟,裡頭推出了步燁峰,羅芳和步臨就跟著一路跑,步臨問前頭的醫生,“我父親怎麼樣?”
醫生一貫都涼涼的,大概是生死見多了,總有一種不同與旁人的冷酷,“還行,大腿骨折,給他打了鋼錠,手臂軟組織挫傷不嚴重,打個個把月石膏就行了,沒什麼大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羅芳捂住嘴,喜極而泣。天知道看到一身血的步燁峰她整個人都快暈了。
步臨也放下了心。
到了病房,麻藥也差不多過了,步燁峰悠悠轉醒,老人平日裡嚴肅威武,從手術臺上下來,那憔悴的樣子,讓步臨心疼,細細一想,這也就是個快近七十的老人啊。
安定下來羅芳的手機這才被想起來,步燁峰作為一個著名導演,來慰問的人很多,羅芳訊息都回不過來,電話更是一個接著一個,還有一些家裡的親戚、步燁峰本人的兄弟姐妹什麼的,全是事兒,步臨則顯得比較輕鬆了,她守在步燁峰的床邊上,給了再次醒來的步燁峰一個大大的微笑,“爸爸。”
步燁峰麻藥剛過,人還是懵的,老人老人,老了也就木了,他反應了許久才回到,“小臨……”
步臨的笑容更加燦爛,“誒,爸爸。”
步燁峰也咧開了嘴,“我沒事吧?”
“沒事兒,爸爸硬朗著呢。”步臨難得笑笑,最是溫暖人心。
步燁峰恩了一聲,眼瞅著還是沒什麼精神。
步臨道,“爸爸你再睡一會兒,我和媽都在呢。”
步燁峰聽話的睡去,步臨的心終於,全都安下了,大腿骨折可以痊癒,四捨五入就是一個大寫的沒事,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幾家歡喜幾家愁,受傷的工作人員不止步燁峰一個,全都清理完了以後,最最嚴重的人,是蔣瞿。
搶救室的燈就一直沒滅,製片、投資都來過了,這燈就是不滅,不滅代表了有希望,卻也代表著嚴重。大夥的心裡都不好受。
本來嘛,開機第一天就出事,不吉利,圈子裡有開機儀式,有各種封建迷信,這都不是空xue來風的,這攝影棚倒塌的事情,無論原因是什麼,都會讓所有工作人員蒙上一層陰影。
三十六小時後,蔣瞿才推出來,大梁砸到了腦子,他們盡力救了,能不能醒就要看天了。
微博上一片點蠟,誰也沒想到《攝政王》第一波宣傳會是這樣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部片子,可代價太大了。
為著處理各方的關系,還有讓演員們恢複精氣神,開機推遲了一個月。而主演負傷,換人又是個問題,本來也就是三選一的情況下,選出了蔣瞿,現在蔣瞿躺了一禮拜都沒醒,還有個已經進了別的組,能選擇的只有周野了。
這樣的境遇,何君悅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周野這時候進組,機會難能可貴是真的,可風險也是很大的,這是踩著蔣瞿的病體往上走啊,勢必要被詬病,這個名頭還怎麼都去不掉的。
不過周野倒看得開,“我不去就沒人去了,這鍋總要有人背,除非讓蔣瞿站起來,房子倒了又不是我推的,怕毛。”
步燁峰在醫院需要照顧,羅芳年紀大了,何君悅給了步臨挺久的假期,其實也沒有明說,就是,有空來上班,沒空你就忙吧。
三個人的工作室,哪裡來那麼多規矩了。
重新簽訂合同的周野對《攝政王》依舊重視,有了蔣瞿的試鏡片段,他對這個角色也有了新的理解,在餘下沒多久的時間裡,把劇本又好好的研讀了一下。
另一邊《守林人》的試鏡結果也下來了,但人家說的明確,開機起碼半年後,價錢嘛~你懂得。介意的話就算了,能介意嗎?何君悅一點都不介意,攝政王拍都要半年呢,一年後她都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