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可以。”何君悅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個,有點摸不到底,回答都小心翼翼。
“我以為你窮的揭不開鍋了啊!本子咱慢慢來,人氣不夠也別硬炒,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去考慮一下文藝片,不然開個直播也成,聽說那個賺。”周野說道。
何君悅何嘗不知道藝人的作品包裝重要,現在初期濫竽充數的去拍,後期都是黑歷史,可擺著人氣熱點不要,去走文藝,走實力那耗費的青春是這個的幾倍。她不想啊!不想讓周野走這樣的路。一點點黑歷史完全可以在後期掩蓋,心胸寬廣一點,還能自嘲一把拉人氣。從她經紀人的角度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
可尷尬就尷尬在,她是周野的經紀人沒錯,可現在她隸屬於周野工作室,周野才是老闆,這就很被動了,周野不同意的話,她只能更改自己的規劃,誰讓出資的不是她呢?
何君悅把求助的眼神扔給了步臨,沒成想這回步臨都不幫她了,“君姐,我也覺得不太好,雖然你說這幾個本子的團隊靠譜,但所謂的靠譜只是不惡搞吧?商業影視,對演技的要求太低了,基本是拍完就行了,這樣的敷衍態度,我認為並不適合野哥。”
“……行吧,你是老闆,你說了算,我再去看看,哦,對了,吳導,吳凡導演,他好像在籌備一部文藝片,沖獎專業戶,我給你去問問吧。”何君悅忽然想起了什麼,老闆既然說要文藝片,那就文藝片唄,片酬低、曝光少、回饋更少,苦的要死卻只有名,初期,特別是工作室初期她可並不看好。
周野點頭,“行了,那我先去睡了,今天打拳把我累死了。”他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在關上之前忽然轉頭,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含笑說道,說完還拋了個媚眼,“哦,還有個事兒,君姐,今天我把錢佳成給打了,具體事情你問步臨吧。”
何君悅點點頭,“行,你把錢佳成打……!!!你把錢佳成打了?!周野你給我解釋一下!”周野平靜的語氣把她險些唬住了。她反應過來立馬就跳了起來,可還沒說完話,周野的房門就關上了,咔嚓一聲,還落了鎖。
何君悅瞪大著眼睛,這片子的事兒都沒找落,人氣全不穩定,周野居然還找事兒?!
被點了名的步臨變成了滅火器,伸手按住何君悅的肩膀,“君姐,你聽我說……這事兒怨我。”
步臨的敘述沒有任何誇大和不實,她看到了什麼就說了什麼,語氣又是獨有的冰涼,讓火氣直往上竄的何君悅漸漸冷靜,“所以是錢佳成先對你不軌?”
“應該說……他還什麼都沒做,先打人的是我。”步臨信誓旦旦。
何君悅卻不信,“得了吧,我知道了,他特麼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小臨你今天好好休息啊,別害怕,怪不得他給你倒牛奶了,安神的,這事兒交給我就行了。”
步臨繃著臉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何君悅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說什麼看樣子都不會信,最早動手的真的是她了。
周野擔心的錢佳成在之後的幾天裡都沒有什麼動作,這雖然有點奇怪,可是細想一下真的捅出去,矛盾因何而起?還不是他自己的黑料?所以真的沒動靜也不奇怪了。
另一方面,已經完全放下《攝政王》的周野,幹脆就沒再關注這部劇的訊息,而是專心於自己現在的工作,誠如他所說,道理都懂,要放下還是難,忙碌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何君悅則去打探了吳凡的新電影,《守林人》,周野的水平參演電影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情,除了一個bug,文藝片。文藝片的導演腦洞就和文藝片的劇本一樣巨大,一般人根本不能懂,也就是這些鬼才,特別愛用新人,最好是圈裡見都沒見過的新人。
何君悅把周野的資料打包去了《守林人》劇組,導演吳凡跟她有那麼一丁點近乎沒有的交情,強行熱絡了一下,便給了個試鏡的機會,如果合適,什麼都好說。
步臨卻在忙碌的間隙裡去找了步燁峰,她想要看看蔣瞿的試鏡錄影,到底周野差在了哪裡,到最後覺得輸的最不甘心的反而變成了一直對周野都蜜汁自信的她。
試鏡錄影對外都是需要保密的,對內就比較寬裕,步燁峰雖然不直接操管這些,拿到錄影也是易如反掌,他疼女兒也相信女兒,步臨的要求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根本不會拒絕。於是沒幾天以後,錄影就到了步臨的手上。
步燁峰知道她想看什麼,除了蔣瞿的還有最終留下來的三個人的錄影都給了她,其中就有周野的,知道周野留到最後三人才被淘汰這個事實,讓步臨的心裡總算好受了一點。
她推說要多看幾遍,把步燁峰支開,其實偷偷把不外傳的錄影帶去了工作室,原因無他,她只是覺得周野也會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就跟她的不甘心一樣,心服口服才能最終走過去。
要給周野看當中自然還要透過何君悅,何君悅感動於步臨的有心和信任,保證絕對不流出去,當天就把周野叫進影視廳,兩個人琢磨到了深夜。
再出來時,周野的表情就變了,彷彿傲氣透過了熔爐,不止多了容忍的雅量,還有了更廣泛的認知,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看了影片才知道,只有演技是不夠的。
蔣瞿一個和影帝擦肩而過的人,氣場很強,卻收放自如,能力很強,卻只露一角。總結下來,他還是太狂,沒懂得收斂。自信是好事情,可一個角色不只是角色也是人,他只考慮了攝政王作為王身份時的心情,卻低估了他作為人的氣息。
心服口服,這角色就該是蔣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