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姐姐不是故意的。”喬如墨看在眼裡,眼看顧茂就要發作,先一步把葉沉舟車上的紙巾遞給顧茂,手都在發抖。
“出息!”喬如晝看到了,說了她一句,才把紙巾接過去,卻沒給顧茂,“茂哥哥還是把衣服換了吧,我記得舟哥哥車上有衣服。”
“嗯,在後座,鹿總你拿吧,就那件黑色的t。”前面開車的葉沉舟開口救了她一命。
喬如晝還渾然不覺,驚訝道,“小鹿你對舟哥哥的衣服這麼熟悉啊?”
“還行吧。”
白小鹿扶額,沒見過這麼會作死的,把葉沉舟的新衣服拿出來,趁顧茂還沒吃人,食指碰碰他小拇指,“換了吧,咖啡等會得粘著了。”
顧茂黑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你確定?”,才把上衣脫了,要換上葉沉舟的黑色短袖。
對面目的達成的喬如晝洋洋得意地看了眼白小鹿,才去欣賞顧茂的身材,沒想到卻愣住了——
顧茂人魚線到後腰紋著一株小草莓,細看才發現那是一道長長的疤痕。
重點是,那顆草莓和白小鹿耳垂上的那顆耳釘一毛一樣。
顧茂衣服都穿好了,良久,喬如晝還是那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最終憋出一句,“你的小草莓!”
本來臉色還沉著的顧茂聽了,眉毛一揚,牽起唇角,意有所指地說,“嗯,我的小草莓。”
在偷喝豆漿的白小鹿沒忍住,咳了一聲,差點沒嗆到。
那是小時候她貪玩爬樹摔了,顧茂給他當墊子弄出來的傷。
後來她日常和他打賭,想著他從來沒輸過,便隨口要求他輸了就要紋一個小草莓。
沒想到他還真的輸了,最後還真的依言把小草莓紋了上去。
葉沉舟和那個妹子約在碑林區的機場,路上還有好一段時間。
白小鹿幹脆利用起來,把昨天店裡還沒做完的賬在車上寫完了。
喬如晝刷了一路新聞便看她做了一路,到下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說什麼血統純正初心不改,你們白家不也開店嗎?”
說完便好像終於贏了一場,昂首闊步地走了,妹妹喬如墨小心地看了白小鹿一眼,才跟著她走了。
還別說,她說點別的什麼白小鹿都不放在心上,但這點正好戳到白小鹿的痛處了。
魂師,乃至鎮魂司的工作,更多的是她爸爸的期待,是白家作為守門人的職責所在。
她不是不喜歡,但是也沒到以此職業的地步,也有更喜歡的事情。
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去申請藍帶,不會去為了全獎奔走。
高考前她和爸爸還為這件事起過不少爭執。
可是爸爸還沒來得及答應,也沒來得及看她回到鎮魂司,就突然出事了。
連她從學校到醫院這麼短的時間,都沒有給,就走了。
於是這事就成了她心裡的一個疙瘩,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她也逃避地不想。
注意到她明顯慢下來的步伐,顧茂往回走到她身邊,伸手摁了一下她低垂的腦袋瓜,“這不是無用功。”
白小鹿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抬頭看他,眼睛被刺目的陽光刺得眨了眨。
“只要你喜歡的,就是有用的。”
她不想談這件事,他便一直配合不談。這次趁著她想起來了,幹脆把話也說出口了。
眼前被陽光刺出的綠色光斑漸漸消散,青年認真專注的眼神漸漸清晰,白小鹿慢慢笑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