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未樊冷冷看著她,“溫太嬪,是本宮吩咐他們不得出聲的,您不必在本宮面前耍太嬪的威風。”
溫太嬪臉上有些掛不住,她狠狠瞪了眼二公主,放下句話,“母妃跟你說的,你都記住心裡,母妃下半生就靠你了。”
說罷,她快速走了。
柴未樊被她這個樣子氣得渾身發顫,這真的是親生母親嗎?她姑母待她恨不得捧在裡,可是一位母親卻這樣對待至親女兒。
她忙扶起二公主,“阿採,你怎麼樣?”
二公主眼睛紅腫,臉上一片狼藉,她慢慢抬起頭,“樊兒,母妃說,她當初應該掐死我。”
說罷,她渾身一抖,害怕地抱住了自己。
柴未樊心疼極了,忙抱住她,“溫太嬪只是一時的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過幾日等溫太嬪氣消了就好了。”
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二公主緩緩搖頭,她知道母妃不是氣話,她小的時候,母妃便時常呵斥怒罵她,她多拿一塊糕點,也會惹她怒罵不止。
母妃,根本不愛她!
看她這個狀態,柴未樊擔心不已,而後扶著她躺到床上,親自守了大半天,看她睡下才小心離開。
走出長樂宮,柴未樊回頭看了眼宮門。
看來應該和太後娘娘說說此事,溫太嬪對待阿採也太……
唉,她搖搖頭,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誰知,不等她將此事告知太後娘娘,隔日,一個宮女連滾帶爬跑到含章宮,嚎哭道:“娘娘,我家主子上吊了。”
柴未樊猛然站起身,眼前一黑,好險沒穩住身子。
盛盞和聽晴忙扶住她,著急道:“娘娘。”
“走,去,去長樂宮。”
趕去長樂宮,太醫已經把這裡圍得水洩不通,太皇太後和太後都已經到了,柴未樊走進來便看到跪在地上神色痴怔的溫太嬪。
她來不及怒視她,便急急問道:“阿採怎麼樣了?”
方秋南迴答她,“回皇後娘娘,二公主正在被搶救。”
柴未樊著急地同諸人一起等待結果。
等了會,一名太醫走過來,跪下道:“回太皇太後,二公主已經無事,幸好發現得及時,不然老臣便回力迴天了。”
太皇太後輕輕鬆了口氣,她揮揮讓太醫退下,而後看向溫太嬪。
“跟哀家過來。”
柴未樊憤怒地望向溫太嬪,為人母親,難道不知阿採一向性情柔順,又心思敏感,她卻說出讓她死的話來。
跟著太皇太後來到內室,溫太嬪“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壓抑的憤怒總算爆發,太皇太後“啪”一下拍到桌子上。
“你在做什麼?你當年抱走阿採時怎麼說的?”
溫太嬪身體瑟縮了下。
“你說會將阿採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可是如今,你瞧瞧,你將阿採教成了什麼性子?不僅如此,你還對她惡言相向,溫氏,那是我大酈朝的公主,不是你的玩物!”
溫太嬪猛然抬起頭,嘶聲道:“她是大酈朝的公主,難道我的嬋兒便不是大酈朝的皇子了嗎?”
太皇太後沉痛地望著她,“你果然還沒放下。”
溫太嬪冷笑,“那是臣妾的至親骨肉,臣妾怎麼能放下?臣妾如何能放下?臣妾每日睡覺做夢,都能聽到臣妾的嬋兒跟臣妾哭喊,他說他疼,母妃,他疼!”
嘴唇開始哆嗦,她的情緒立即控制不住,淚水傾瀉而下,“臣妾撲過去,想要抱住他,可是他卻離臣妾越來越遠,嘴裡不停哭著他疼,臣妾的心跟被人生生撕碎一樣啊,太皇太後,您的皇子雖不在您身邊,可是好歹他還活著,可是臣妾的嬋兒,臣妾的嬋兒,卻再也看不見了啊!”
太皇太後緩緩閉上眼,表情沉痛,“可是,那又關阿採何事,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