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惠太妃卻率先看了皇上一眼,柴未樊心裡咯噔一聲,直愣愣地望著姑母。
皇上眼神微微眯起,“跟朕有關?”
惠太妃卻立即搖頭,猶豫了下,又緩緩搖頭,“說是無關,卻也有關。”
柴未樊疑惑,“究竟是什麼?”
靜了會,惠太妃嘆了口氣,“罷了,這事我也一直存在心裡,跟你們說說也好。”
她帶著二人走到內室,坐下,吩咐董嬤嬤給幾人斟茶,隨後揮手讓所有宮人都退下,擺出一副徹夜交談的樣子。
柴未樊的心不自覺提到了嗓子眼,看姑母的樣式,好似是一件很重大的事。
“樊兒,太皇太後覺得你不適合再久居皇宮裡。”
剛開頭,惠太妃便給兩人丟下一枚□□。
柴未樊腦袋懵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皇上已然急急開口,“祖母為何這麼說?為什麼不讓樊兒久居宮中?”
“自然因為你們都大了。”惠太妃沒將話說明白,但兩人幾乎同時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為他們一直擔憂著這件事。
惠太妃沒注意到兩人愣怔的表情,繼續道:“在哀家心裡,你們都是哀家最愛的孩子,但你們二人畢竟沒血緣關系,關系又這樣親厚,難免被外人所詬病,哀家十分能理解太皇太後的擔心。”
說到這,她嘆了口氣,“但是悉兒啊,柴府的情況你也知道,若將樊兒放回府裡,府裡那些人豈不是要折磨死樊兒,那不是要哀家的命嗎?”
“所以,回來的路上,哀家仔細想了想,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便是盡快將樊兒的婚事定下來,再多留樊兒一段時間,想必太皇太後也不會反對,等婚期到了,再從柴府出嫁。”
說完,惠太妃慈祥地看向柴未樊,“這些事情,哀家早兩年就已經琢磨好了,現在唯一需要操心的便是樊兒你的婚事,趁著你表哥在這,你好好跟姑母說說,你心裡究竟想要個什麼人?”
柴未樊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帕子,不敢瞧姑母和表哥的眼神。
見她不說話,惠太妃以為她是羞澀,便打趣道:“雖說子女婚姻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父母早已去世,姑母養你多年,便替你做了這個主,由你自個選個自己喜歡的,便是那人出身公侯將相,若是合適,哀家也少不得託大出面,讓你表哥為你做一回主。”
“娘娘!”皇上突然站起來。
“表哥!”幾乎在他站起來的同時,柴未樊就緊跟著他站起,大喊一聲,緊緊盯著他,眼裡流露懇求之意。
皇上回頭看她,眉宇糾結,隱隱露出痛苦之色。
惠太妃被嚇了一跳,詫異地望著二人,疑惑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激動?”
片刻,她又盯向皇上,嚴肅道:“悉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樊兒是你表妹,你們一向親厚,她有什麼知心話,不願跟哀家說,是不是朝你說了?”
皇上垂下腦袋,黯然不語。
柴未樊只好強顏歡笑道:“沒有的事,姑母你不要胡思亂想。”
那個,樊兒喜歡的人,第一肯定要特別孝順姑母。”
惠太妃被她哄得眼睛帶笑,嘴角微抿。
“這第二嘛,”
“第二,自然要心意相通,彼此歡喜才是,”皇上緩緩抬起頭,走下來,不容置疑地拉住柴未樊的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只求娘娘疼愛我們,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