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惠太妃率先開口,“臣妾同意太後的意見,此事想必是鹿夏和盛盞一時糊塗,既分不清這抹爛賬,便各自受罰吧。”
太皇太後表情稍稍緩和,她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外間匆匆跑進來一個宮女。
“啟稟太皇太後,大長公主求見。”
太皇太後擰眉,尚未出聲,大長公主已經沖了進來,火紅的身影烈烈如風,風馳電掣卷進來,寶陽郡主看到母親過來,當即眼眶一紅,濡慕喊一聲“母親”,就要委屈地哭出來,大長公主卻已經跪下,一眼沒看她,徑自謝罪。
“都是兒臣的錯,沒管教好璇兒,給母後惹禍了。”
“母親……”寶陽郡主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別叫我母親,母親在家是怎麼教你的,對待姐妹要友善和睦寬容,這就是你的友善和寬容?區區一本書而已,能比得上你和柴四姑娘的姐妹情深?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大長公主馬不停蹄地說:“剛才娘娘的話我也聽到了,就按娘娘的建議做,另外,鹿夏辦事不利,還牽扯主子,一味挑事,已沒有資格再待在寶陽身邊,打完板子後兒臣就將她帶回府,絕不會再讓她進宮。”
鹿夏臉上血色頓時消失殆盡,她驚恐萬分地看向大長公主和寶陽郡主,大長公主手段一向嚴厲殘忍,回府之後迎接她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寶陽郡主幾乎傻了眼,沒想到母親會這樣對她。
太皇太後閉上眼,幹脆眼不見心不煩,“那就這麼辦吧。”
這個結果,算得上柴未樊能爭取到最好的結果了,她低下頭,表情黯然,這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是寶陽郡主的錯,可是她偏偏肆無忌憚且毫不心虛,依靠的是什麼,不就是太皇太後和大長公主嗎?此時依結果看,好似兩人受到同等的懲罰,但她本就是被陷害的,卻要跟始作俑者一同受罰,傳到外界,別人不會以為這事情是妥協的後果,只會覺得盛盞真的做錯了事。
可是,她能怎麼辦?
就是姑母,也選擇保全她而犧牲盛盞,這事情難以解明真相,頂頭的主子也不想解明真相,這事情最好糊塗著發生,又糊塗著結束才好。
可是,盛盞……
她深吸一口氣,就要開口,皇上突然站起來,說:“依現在的結果看,兩方都有錯,宮女們錯了,主子當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大長公主立即變了臉色,太皇太後和太後也擰眉看向他,片刻,太皇太後開口,“那依皇帝你說,該怎麼辦。”
“自然是該按規矩辦。”皇上淡淡說道。
“兩人身為皇室宗親或者世家貴族,卻為一件小事爭吵不休,有失體面不說,底下的丫頭們爭吵不休,相互攀咬,帶亂後宮風氣,焉知不是兩人平常太過寬松,管教不嚴,以致宮女們行為敗壞,失了規矩,著兩人回去反思,禁閉一月,平常無事,不得私自出行。”
聞聽此言,太皇太後點頭,“如此也好,兩人是該好好反思反思。”
皇上冷冷道:“姑母這就將寶陽帶回去,好生管教管教。”
大長公主抬頭,愕然,“帶回去?”
“既然是反思,自然是要回府反思。”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柴未樊,“那柴四姑娘……”
“柴四姑娘現在既養在永和宮,當然是在永和宮禁閉。”
於是,寶陽郡主被勒令出宮反思,一月之內不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