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陽郡主淺淺笑了下,起身,“好了,我就不打擾樊妹妹了。”
寶陽郡主走後,柴未樊著實鬆了口氣,皇上的一時心血來潮可把她害慘了,希望日後寶陽郡主不要針對她,安生日子過久了,她真不喜歡話本裡的血雨腥風。
卷碧上前收拾茶具和糕點,安靜了會,說:“姑娘,其實皇上對您真挺不錯。”
外人不知道,但她們知道啊,皇上不僅教姑娘讀書,留姑娘用晚膳,之前還把傘給了姑娘,就是前幾年,皇上還是四皇子時,對姑娘也挺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姑娘一直躲著皇上,貌似還有點怕皇上。
柴未樊揮,“好了,這種話少說,讓外人聽到,你當你家姑娘這段日子過得□□穩了嗎?”
卷碧垂下眼,不敢再說。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柴未樊知道,隨著時間推進,她的安穩生活應當一去不複返了。
一語成讖,過了幾日,柴府遞進話來,柴老太太身子不適,讓她回府一趟。
柴未樊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前些日子大太太才在姑母這裡提了禦前侍衛的話,今天就叫她回去,傻子都能聯想到是個什麼情況,就是惠太妃,也罕見得發了脾氣,當即將信箋撕碎,讓董嬤嬤將傳話的人哄走,一字沒說。
雖然兩人一人生氣,一人憋悶,但是她親祖母生病,又遞了話進來說讓她回去侍疾,就是惠太妃也沒有攔人不讓回去的理,為了柴未樊的名聲著想,她只能放柴未樊回去。
臨走前,她拉住柴未樊,交代說:“你這次回府,免不了要住上幾天,你自可放寬心,老太太病了,好生侍奉便是,過些時候,姑母就將你傳喚進來。”
柴未樊的心稍緩,再細想姑母的話,明白過來姑母是讓她專心侍疾,別的不作他想,假如有人刻意引到有深意的章上去,便裝呆賣傻,反正老太太也是打著讓她侍疾的藉口回去。
她用力點頭,“姑母,你放心吧,樊兒知道該怎麼做。”
惠太妃攬住她,嘆氣,“我的兒,你萬事小心,好在就幾天,有姑母在,不要怕。”
姑母嘆息含著憐愛的話讓柴未樊心裡一酸,其實姑母也不放心讓她出去,總擔心她去柴府會受委屈,就像當年初見時畏畏縮縮的小娃子一樣,但是她已經長大,不說有姑母在宮裡坐鎮,即使永和宮還如昨日一般,她也不會白白讓人欺負了去。
這些年,她的個頭不是白長的。
柴未樊抬起頭,對惠太妃笑:“姑母放心,樊兒此次出宮,回來時定胖上一圈。”
惠太妃好笑,樊兒這是借胖來寬慰她呢。
“一個女孩子家,又到了抽條的年紀,想胖算什麼追求,你回去什麼樣什麼樣回來就好。”
又說,“將前幾日針線坊送來的幾套秋衣帶回去,再將宮裡幾個用習慣的丫頭也帶上。”
柴未樊聽著姑母暖心的諄諄囑咐,心裡暖烘烘的,撒嬌,“知道了,姑母,您就在宮裡安心等待樊兒回來。”
惠太妃搖頭笑,被她這樣嬉笑撒嬌,心裡的憋悶稍減。
回到自己房間,盛盞已經將東西收拾好,見她回來,立即上前稟報:“姑娘,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柴未樊點頭表示知道,盛盞卻沒走,回頭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聽晴和聽芙,小聲問:“姑娘,這次回去要住上幾天?”
“不知道,看祖母生病情況吧。”
“那,姑娘您打算帶誰?”盛盞問這個,純粹是為聽晴和聽芙問,她和卷碧是柴府的家生子,自小跟著柴未樊長大,柴未樊肯定會帶上,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帶聽晴和聽芙。
柴未樊回過頭,看向盛盞,又看看聽晴和聽芙,好笑,“放心,都帶上。”
聽晴和聽芙立即歡喜雀躍,當即丟了邊的事,圍到柴未樊身邊,嘰嘰喳喳。
“姑娘,柴府什麼樣子啊?”
“姑娘,出宮後可以去街市逛逛嗎?奴婢已許久沒出過宮了。”
“……”
柴未樊搖頭淺笑,轉身去看看還需要帶什麼,正在此時,小湯子突然跑進來,對柴未樊行禮道:“姑娘,紫宸殿的肖公公過來了。”
柴未樊愕然,忙讓他將那位肖公公請進來,肖公公是近來禦前十分得用的一個小太監,一進來就十分麻利地跪下行了個禮。
柴未樊忙伸,“公公快快起身。”
肖公公起來,對柴未樊笑得十分討喜,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折紙,遞給柴未樊,說:“姑娘,這是皇上寫給您的。”
“……”忽略心裡那股異樣的感覺,柴未樊上前,接過折紙,開啟,粗粗掃一眼,紙上只寫了一行字。
回宮時別忘了給朕帶些宮外的特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