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像是剛從紫宸殿的方向走來。
身邊一個小太監小跑著過去瞧了一眼,隨後小跑著回來稟報:“啟稟娘娘,是保春殿的柴姑娘。”
保春殿的柴姑娘?靜皇後神情恍然,她不大記得保春殿那位柴姑娘的面孔,畢竟過去一向沒正眼瞧過她,但自現在這位登基,元柳將後宮名單重新擬定了一份交於她,讓她小心在意,上面便有這位柴姑娘的名字。
想到這裡,她突然諷刺一笑,曾幾何時,身份頂頂尊貴的她現在竟然要在意一位養在老太妃膝下的孤女。
她出身簪纓世家,自小錦衣玉食,後來出嫁,丈夫是當今皇上,婆母一向慈愛有加,祖母也慣是撒不管事,偌大後宮由她獨自做主,這世上再沒有比她命更好的女子了,靜皇後閉上眼,緊緊攥住拳頭,額角痛苦之色壓抑沉重。
可是,那都是過去!
那都是過去啊……
柴未樊回到保春殿,去向姑姑請安,姑姑立即攬住她問:“同悉兒相處還和諧嗎?”
柴未樊:“挺好的,皇上很和善。”
惠太妃放下心,“那就好,姑姑也沒其他心願,就盼著你們都好好的。”
柴未樊靠在姑姑懷裡,笑:“姑姑,有您疼愛,樊兒好著呢。”
惠太妃笑著點點她鼻頭,感嘆:“傻子。”
真是個傻子,她能庇佑她什麼?又能庇佑她多久?何況現在宮裡頭之所以如此看重保春殿不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她有著天然的優勢,不想著抱緊皇上的大腿,反而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見到皇上就躲,這是為什麼呢?
想到這,她好奇:“樊兒,你老實回答我,你怎的如此懼怕悉兒?”
“沒啊,我不怕。”柴未樊搖頭,她真不覺得她害怕皇上,最多是不想跟他多接觸罷了。
“淨唬我,姑姑可有眼睛在看。”
“真沒有~”柴未樊抱住姑姑胳膊撒嬌,“姑姑,我怕他幹什麼,憑情況說,他算得上我表哥,我怎麼會怕自個表哥呢!”
好吧,是有點怕的,但柴未樊不覺得那是自個的錯,都是皇上在她心裡留下的積威甚重,那些個事姑姑不知曉,身邊的小丫頭也只知曉一兩分,自然不清楚她內心的苦痛。
惠太妃將信將疑,“那你聽姑姑的,多和你表哥親近親近,憑你現在的身份,無論是否親近悉兒,外人都已經打上了皇上親系的標簽。”
所以,即使她再逃避,也無法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既如此,何不真和皇上搞好關系,這樣即使有天她愛護不了她,有悉兒在,她也放心了。
柴未樊嘆口氣,“樊兒記住了。”
聽晴這樣說,姑姑也這樣說,她知道她們是為她好,柴未樊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回到房,柴未樊想了想,說:“將我沒做好的護腕拿來。”
“是。”盛盞恭身將一個籃子拿來,裡面裝有八種針線顏色,還有件只做了個開頭的護腕。
護腕挑選上佳吸汗的絨棉為原料,布料挑了較為不顯眼的藏青色,下一步是要挑選護腕上面繡的花樣。
她有些犯愁,“你說,皇上喜歡什麼花樣?”
盛盞為難,“這奴婢可不知道,不若您問問太妃娘娘?”
“姑姑提前說了,這次完全由我自個拿主意。”
“這……那要不,姑娘您親自問問皇上?奴婢瞧著,皇上挺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