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仙眼皮一跳,厲聲喝道:“宋師,你莫不是連臉也不要了!”
宋玉清笑得很是張狂,“若是下一刻就要死了,你還會在意這些嗎?”
魏玄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不會的,我們不會害你性命的,你出來,把華裳放下。”
季無豔:“朕保證!”
“你以為我會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我會不懂嗎?況且,門外守著的不知道又是哪路人馬,我不會出去的。”
“這裡多好啊,還有華裳陪著我。”
宋玉清發出低沉的笑聲,柔聲道:“我還從未在現實中與華裳同床共枕過呢,這也算是在臨死之前得償所願了吧。”
“啊,對了,這就叫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做鬼也風流!”
楚江仙冷然道:“你簡直就是瘋了。”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早就瘋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陰風吹拂著靈幡,伴隨著他刺耳的笑聲,這裡越發顯得恐怖了。
季無豔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朕金口玉言,朕的話一言九鼎,朕說不會害你就不會害你,你出來,放下華裳。”
“朕?哈哈,朕?”
“大膽!”
宋玉清絲毫沒有理會季無豔怒火的意思,他大笑著稱呼自己為“朕”。
“有趣,真有趣,就為了這麼一個自稱從古到今死了多少人?你季無豔還可以稱‘朕’嗎?怕是今日過後,就不是了吧?”
“實話告訴你們,今日我派人埋伏在這裡是公主允許的,我猜,不是你們勝了我,而是我們都做了公主陛下的一盤菜。”
王問之蹙眉:“你叫錯了。”
“公主陛下是叫錯了嗎?不久之後,她便是了。”
笑聲傳出。
突然,棺材裡露出一截頭發。
李嫻猛地抽刀,卻被魏玄用拂塵攔住。
魏玄盯著那黑綢般的頭發道:“不對,別急。”
楚江仙立刻道:“你在做什麼!放開華裳!”
“放開?不可能放開!”
他踩著棺材底部站了起來,卻一手環著華裳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臉,將她像是娃娃一樣擋在身前。
“無恥!”王問之破口大罵。
宋玉清笑了,“你們這些一見到華裳就犯傻的男人,不妨用腦袋好好想一想,為什麼外面射箭的人遲遲不肯進來,你以為現在在外面的人真的還是你的人嗎?”
“你究竟要說什麼!”
季無豔:“從剛才你就一直在說,你想要讓我懷疑自己的手下嗎?”
“那你也要看那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手下。”
宋玉清慢悠悠道:“如果我所料沒錯,外面的應該是……”
他話音未落,方才逃走的那幫貴族只剩下一個在磕磕絆絆往回跑,身上還沾著血跡。
“救、救命!”
話未說完,他倒在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