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華裳轉過頭,對著窗戶口輕呼一口氣,隨即氣沉丹田,雙腳一提,輕輕躍起,跳到了窗臺上。
華裳蹲在窗臺上,背後的沈伶沉沉地壓在她的身上。
她看了看窗戶下幹淨的席子,又望了望自己沾滿泥水的鞋子。
“無妨,將軍請進來吧。”
華裳口中告罪,從窗臺上跳了下來。
她先將沈伶安放在席子的蒲團上,這才轉過身闔上窗戶。
華裳半跪在沈伶身邊,伸手去握他的腳踝。
燭火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幽暗又朦朧的光。
沈伶挪開腳,雙手按著衣擺。
華裳抬頭,眼中燒著兩點小火苗。
沈伶低下頭。
“噠。”
劉海兒滑落的水珠落在席子上,摔成了一小朵銀花。
銀花殘軀被一隻蜜色的手掌抹開。
“給我看看,頂多我閉上眼睛,不會冒犯老闆的,你的傷不能拖。”
沈伶躲開華裳如有實質的視線,隱藏在暗處的眼眸閃爍。
“我沒事,倒是將軍怎麼會如此狼狽?”
華裳嘆了口氣,大大咧咧在他腳邊坐了下來,她撩開劉海兒,哼笑一聲,“識人不清,又被暗害而已。”
沈伶的手按在席子上,輕輕蜷縮,指甲劃在席子上發出難聽的聲音。
華裳轉過頭,“很痛嗎?會不會是骨折了?”
沈伶的手掌攥成拳頭,關節抵在席子上敲了敲,“將軍很討厭別人騙你。”
華裳:“這不是很正常嗎?誰會喜歡別人騙自己。”
沈伶撥出一口氣,摸了摸臉頰上的汗水,輕聲道:“腳確實疼得厲害,麻煩將軍了。”
華裳:“你早該同意了,如果只是捏打扭傷的話,我常常處理,有經驗。”
她又半跪在沈伶的身邊。
沈伶細膩白皙的手指壓在袍角。
“常常處理……將軍常常受傷嗎?”
華裳:“這不是很正常,上戰場總會受傷。”
她的手觸及他的袍角,抬頭看向他,“可以嗎?”
沈伶點了點頭,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酡紅。
“我的表現是不是與其他男人不太一樣?”
華裳笑了笑,“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的手掀開他的袍角,露出兩條細長的腿。
沈伶的唇角拉平,“我的言行舉止不像女人嗎?”
華裳笑眯眯問:“你覺得我是男人嗎?哈哈,不要多想。”
“你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華裳低聲安撫。
沈伶攥著袍角狠命揉搓,直到把袍角揉的起皺。
華裳捏著他纖細的腳腕。
這腳腕……確實不太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