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忙跑到青銅樹枝燭臺後,抓著青銅樹枝探著頭說:“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看他做的事情,你還能信他?”
應如是垂下眉眼,頗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我都已經自作自受了,難道悔過的機會也不給貧僧嗎?”
華裳冷笑一聲,身子一旋,長刀掠過。
應如是半個身子都藏進了傘裡。
魏玄閉上眼睛,緊緊握著青銅樹枝。
良久,傳來“呵”的一聲。
“我逗你們兩個玩兒呢,都睜開眼吧。”
“叮”的一聲,刀柄磕上了刀鞘。
魏玄小心翼翼睜開眼。
應如是慢慢挪開了傘。
華裳已然坐到一旁,她笑道:“你們兩個可真是一模一樣的膽小。”
魏玄和應如是對視一眼。
應如是:“這只能說你喜歡的人從未變過,若不然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都喜歡上了一個人的不同身份。”
華裳皺緊眉:“說清楚。”
魏玄捋了捋拂塵,“他的意思是,我們,當然,不僅僅是我們兩個,其實都是……”
“咚咚。”門又被敲響。
“是陛下嗎?”華裳作勢起身。
魏玄的動作更快,他已經走到門邊,低聲問:“誰?”
一個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冰冷濕氣一同傳進來。
“楚江仙。”
“這!”華裳差點跳起來。
應如是按著她的肩膀又將她重新按了下去。
他笑容溫和,“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你已經合離的夫君而已,他難道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嗎?”
“啊,對,是有不同,畢竟你對他頗為寵愛,都與他有了肌膚之親。”
他蹲下身子,湊近她的耳朵:“厚此薄彼的阿裳,真令人傷心。”
華裳輕笑一聲,“這也不能怨我啊,誰讓你們一個當了和尚,一個當了道士,也不給我自薦枕蓆的機會啊。”
應如是和魏玄同時幽怨地瞥向她,很快又轉開了目光。
魏玄拉開門,門外是一把純白的傘和淡藍色的長衫,那極淡的顏色似乎要在雨霧中化開。
傘面慢慢移開,楚江仙抬頭看向屋內。
屋外煙雨朦朧,屋內陰暗濕冷,雖然沒有琴,也沒有美景,不過這一幕還是讓華裳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情形。
楚江仙快步走進屋內,濕漉漉的傘也隨意塞進了門口的魏玄手中。
魏玄抱怨:“你把我當成你家下人了嗎?”
他抖了抖傘面上的水珠,將這把傘放在一旁。
楚江仙來到華裳面前,卻被一隻帶著佛珠的手攬下來了。
“這位檀越,不得無禮。”
楚江仙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多停留一刻便又放在了她的身上。